第29章 先破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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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动作不停，不断滑动着虚拟屏，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还点击一下。但很明显，她不是在看图片。</p>

奥冉收回虚拟屏，“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转到那里去的？”</p>

“我帮你们看看这个战舰的防火墙啊，不行吗？”</p>

“你觉得怎么样？”穆邬笑着，但视线从她滑动屏幕开始就没再动过，就连瑞尔扫开他的手都没反应。</p>

“还行吧，”她打了个响指，屏幕重新出现，奥冉尝试收回，但那屏幕依旧在她面前“做得不错，只不过这里，有一个漏洞。”她指着一串代码。</p>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个陷阱呢？”穆邬的笑容更大了。</p>

“你确定吗？”她挑眉，打出一串代码，植入“你在看看。”</p>

穆邬看似认真的扫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打破了他一贯的伪装，他的淡定不复存在。</p>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一个小丫头发现破绽，并轻而易举的打破是种什么样的感受？</p>

“瑞尔纳斯克出去。”看起来不好受，生硬的下达命令，都忘了这里最大的不是他了。</p>

奥冉倒是罕见的没有训斥，而是默认了他的做法。</p>

“他们不用出去。”她上前握住穆邬的手，一束蓝光顺着她的手进入他的身体。</p>

穆邬想甩开她的手，但——动不了！</p>

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串代码，那是修补代码！</p>

穆邬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植入后他的防火墙将坚不可摧。</p>

他是组织里最强的编程师，这艘战舰的所有程序都由他编写，要是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能做奥冉的总指挥。他还掌管着战舰上下所有的布防，如果说他都不能做总指挥，那么没有人敢坐这个位置。</p>

所以当他看见她的程序时很震惊，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重新换上微笑。</p>

“谢谢你的代码，不过我会再做一个防火墙的。”</p>

她不懂了“我已经给了你程序代码了，你植入进去就好，为什么还要再做一个。”</p>

“别人的东西，我是不会用的，这是一整艘战舰的事。”</p>

“那你修复好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做一个？”</p>

“出了问题的东西，就需要丢掉了，即使你改正了，谁能保证它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问题？”</p>

“先破后立吗？我懂了。”她喃喃低语，她抬头，笑着，看向在场的所有机器人“我想，我来对地方了。”</p>

一阵强烈的风浪，以她为中心，向他们席卷而来，风里蕴含着柔和的能量，随着风进入他们的身体。</p>

“这就算是……”她的声音缥缈，像是远处传来的风声传入他们的收声器中，她说“这就算是我送你们的，正式见面礼吧。”</p>

纳斯克的身体彻底复原了，至于其他的机器人，都没有第一时间探查自己的身体。</p>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无夕，或者是你，是从哪知道这么多东西的？这些都不是这里能够得到的东西吧？”瑞尔指着他身上的花。</p>

她看向宇宙，这里好黑啊，办公室顶上的光只照亮了这片方寸之地，玻璃外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路过的陨星，能看见一些形状，她突然想到了那天的小水母。</p>

他的光可真耀眼啊，离开时，照亮了整片星系。</p>

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漆黑的宇宙，好美！她很喜欢。</p>

她眼睛有些干涩，眨了一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屏幕，上面是滚动的照片。</p>

她看向奥冉，眼神询问o_O</p>

“小天使？”奥冉面无表情。</p>

她的脸直接就红了。</p>

“什么小天使？”纳斯克好像又变回去了“瑞尔你知道吗？”</p>

“闭嘴”</p>

“你生气了吗？我错了”不得不说这个样的纳斯克求生欲爆满</p>

“要是你不想我动手就闭嘴。”</p>

“可是……”</p>

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纳斯克趴在地上，瑞尔表情冷漠，就是屏幕很红，他侧过头，不想让他们看到。</p>

“哟，傲娇啊。”她好像发现一个新奇东西。</p>

瑞尔看她一眼“小天使？”</p>

“死傲娇。”</p>

“行了行了，别吵，瑞尔你和小孩子吵什么？”穆邬劝架。</p>

“嗯”他踢一脚纳斯克“起来”</p>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活得可比你久。”</p>

瑞尔不看她，就看着纳斯克从地上爬起来。</p>

奥冉很沉默，或者说，从小水母出现后，他在无夕面前好像都挺高冷的。</p>

瑞尔看向奥冉，他一直在看着她，心里有了个计划。</p>

“你为什么不变回去呢？我觉得无夕该饿了，她从醒来后好像都没有吃东西。”</p>

她皱眉“我不用吃东西，我需要能量，自然的能量。”</p>

“可她喜欢吃好吃的，不是吗？”</p>

“你好像很了解我。”</p>

“不是你，是无夕”</p>

穆邬看着他们两个说话，没有再阻止。</p>

“可我就是她。”</p>

“你和她不一样，她虽然调皮，但很乖，我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孩子对大人的依赖，她是一个孩子。而你，你是骄傲的，自满的，你的确不像一个孩子，你更像一个被抛弃的骄傲少女。曾经的你应该也曾感受过爱意，或者是亲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予你这些的人离开了你。你也曾幸福过，无夕渴望感情，而你渴望独一无二的偏爱，我说的对吗？”</p>

“呵，你在试图引出我的悲伤，好乘虚而入，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是无夕……”</p>

“你叫什么名字？”瑞尔打断她的话，却笑得温柔“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不好受吧？”</p>

“…呵，你就是个骗子，怀柔政策对我没用，我凭什么告诉你？”</p>

“是你没看出来，还是她没看出来？”瑞尔反问</p>

“我……不管。”她摆头表示抗拒</p>

“你们都看出来了，但还是心甘情愿的帮我”他笑着，原本朝气青涩的声音，刻意压低，像是在耳边轻声呢喃，温柔又带着蛊惑。“所以呀，温柔刀，刀刀致命。”</p>

她忍不住看向他，他一只手放在脸侧，歪着头看她，一只手横在胸前，胸口上的紫色鸢尾花绽放得若隐若现，神秘而美丽，根茎延伸的去向让人不敢细想。</p>

明明他是一个机器人，明明他的表情就是和表情包差不多，却硬生生让她看出了一丝…媚。</p>

她咽了咽口水“要是你是个人类，肯定很多人喜欢你。你好……”她思考该用什么形容词，“妩媚。”</p>

他的表情刷一下就冷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p>

“你别不信啊，你看纳斯克！”</p>

瑞尔转头，纳斯克直勾勾的盯着他。</p>

他推一把，砰，倒了“……”</p>

“你身上这个花……”</p>

“无夕画的。”</p>

“我没说它不好看，就…跟你…挺配的，就是…我好像在上面加了点东西。”她食指和拇指中间只隔了一点点距离。</p>

“什么东西？”</p>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你，如果非要在这里交一个朋友的话，我宁愿那是你。”她走向瑞尔“我能感觉到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你的真诚打动了我。”</p>

瑞尔看着她</p>

“所以她到底加了什么东西？”</p>

“你猜。”</p>

他笑“我不猜。”</p>

他们对视着，僵持着。</p>

瑞尔的手动了，她的腿移了一下，又开始僵持。</p>

气氛很怪，但是没人开口，就连奥冉都是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的发生。</p>

他们知道，如果成功，她就再也跑不了了。</p>

“我……是个没有过往的不明生物，”良久的沉默过后，她开口了，“我没有名字，我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p>

“所以她加了什么东西？”</p>

“其实奥冉给我的这个名字不错，很贴切我现在的状况。无夕…无昔…没有过往，无往昔，这不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蓄满了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