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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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的血迹, 躺在地上的男人已没有了气息。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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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角落的男孩，眼神满是死寂，手里死死地抓住匕首。他的身上被溅了血迹, 苍白.精致的小脸也有了干涸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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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死, 该死, 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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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着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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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他已经过了三天，男孩便守着他三天, 不吃不喝, 不眠不休，精神却高度绷紧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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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门被人反锁着, 死了的那个人身上有钥匙, 可男孩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再感觉不到外界, 一直沉浸在近半年的被虐待的回忆中、以及杀掉那个人时的惧怕以及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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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被人解救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帮他洗净身上的血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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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与人沟通过，他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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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旁边有人一直在跟他说话，他不知道是谁，也从不搭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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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很久, 他才听清身旁的人怯懦懦的声音, “哥哥，别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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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怔了怔，垂头看向旁边的女孩，女孩小小的手拉着他的衣袖, 大大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哥哥，别害怕, 爱丽丝会一直陪着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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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Y国很少有阳光，总是阴沉沉的天，今日却有了太阳，让夜楷辰因做噩梦而难受的心好受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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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阳光，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时，他一直想着，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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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打开房门，便看到在厨房忙活的黎晓秋探出头来，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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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夜先生，今天的早餐是我的拿手好面，特地按照夜先生的说法重新弄了一遍，绝对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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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被他的笑容感染，神情也有了几分愉悦。他的笑容像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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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忙把炒面端到餐桌上，解开围裙，笑眯眯地开口道，"夜先生，听秘书先生说，酒店附近今晚会有烟花祭，那我们晚上去看烟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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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整天忙工作，整天面对着夜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很难不抑郁，所以黎晓秋积极建议他去看看烟花，放松一下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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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楷辰很快拒绝他的好意，淡淡地开口，"公司一堆事等着我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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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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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轻哼了一声，也没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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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黎晓秋早早去烟花祭的地点占好了位置。由于这烟花祭的地点离酒店非常近，所以林越没有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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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有很多卖礼物的小店，黎晓秋一直想着要买些礼物送给夜楷辰，便趁烟花祭还没开始，去了一间又一间的礼物店，总算买到了物美价廉的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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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也很意外，夜楷辰那么放心地让他跑出他的监视。不过想了想，整座酒店都是他家的产业，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即使他想跑也跑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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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一朵接着一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了，把原本乌黑的天空衬托得绚丽多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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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在人群中踮着脚，举着手机拍摄，他正忙活着，忽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边，那人身材非常高大，黎晓秋以为是夜楷辰，忙侧头，"夜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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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戛然而止，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夜楷辰，而是一个长得极其俊美的外国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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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五官如雕塑一般完美精致，睫毛很长，眼眸是和夜楷辰如出一辙的冰蓝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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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到黎晓秋惊讶地张大了嘴，便挑了挑眉，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长得像爱丽丝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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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中文说得没有夜楷辰好，虽说语调拿捏不准，但说话慢条斯理，有种非常优雅高贵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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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夜楷辰同父异母的哥哥，安德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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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知道安德鲁是个不好惹的人，所以也不敢与他过多的接触，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我不是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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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的身旁有女伴，他的女伴也是一个十分美貌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此时他正一脸好奇地看着黎晓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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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倒是不在乎黎晓秋的冷淡，他勾了勾唇，直接转换为英文，对黎晓秋说了一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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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说话很慢条斯理，发音清晰标准，所以黎晓秋能听得懂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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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越的妹妹，别担心，我不会吃了你。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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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朝他笑了笑，也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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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不远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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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抬起头看向声源处，看到了夜楷辰，身着暗灰色大衣，站在灿烂的烟花下，一闪一闪的烟花火光映衬着他俊美的面容，明明暗暗，使得他的表情冷漠得像是蒙上了一层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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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看到了夜楷辰，耸了耸肩，无趣地嘟囔，"My brother is still a pain in the neck。(我弟弟还是那么令人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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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顾不得安德鲁，忙跑到夜楷辰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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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扯着他的手臂，直接拉着他往远处走，完全没有理会安德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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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的手劲很大，抓得黎晓秋的手臂生疼，他痛呼出声，忙叫道，“夜先生，你抓得我很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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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也不理会他的痛呼，直到把他扯到转角处，他才停住脚步，松开了黎晓秋的手臂，眼神冷冷地看着黎晓秋，“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和你说了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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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知道夜楷辰很恨安德鲁，便忙解释道，“他刚刚过来跟我打招呼，说我像爱丽丝。然后你就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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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老老实实地说出事情经过，但夜楷辰仍是冷冷地板着脸，“以后离他远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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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忙点头，但即使他足够温顺，夜楷辰的心情依然很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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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酒店的路上，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黎晓秋试图找话题打破僵局，比如问他，“夜先生不是说工作忙吗？怎么会来烟花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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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楷辰也只是垂头瞪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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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被瞪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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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到了酒店。黎晓秋去厨房煮了热饮。即使白天有太阳，晚上还是很冷的。他在看烟花的时候，即使全身武装，也冷得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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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一回到酒店，便把黎晓秋丢到一边，去接无数个工作电话。黎晓秋才意识到，夜楷辰并不是工作不忙，他或许是丢下工作去烟花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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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晓秋端着热饮走出厨房，夜楷辰的工作电话也告一段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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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趁他现在还有空闲时间，忙开口道，“夜先生，先喝点热饮暖暖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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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杯了，眼见他就要露出嫌弃的神情，黎晓秋只得忙保证，“不是姜茶，是热奶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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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热奶昔放到餐桌上，又给夜楷辰拿了羹匙，“我放了一点点糖，不是很甜，夜先生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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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见他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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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气氛暧昧得不正常，黎晓秋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夜楷辰，死死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强迫自已不要想小说里描写的某儿童不宜的事，他只得找话题说话，企图打破暧昧的气氛，“我记得夜先生跟我说过，夜先生小时候被母亲关在图书室背书，肯定很枯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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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确实想打听一些关于他的事。之前一直都是能躲着他就是躲着他，怕他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和他相处了两个多月，他竟然除了小说给出的信息，其余的他对夜楷辰一无所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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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被林越拐到Y 国，他必须要主动了解夜楷辰更多一些事情，才能想出对策防止夜楷辰情绪崩溃而虐待无辜人士，比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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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拿着羹匙的手顿了顿，皱了皱眉，“你想打听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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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的眼神冷冷的，黎晓秋没想到他那么阴晴不定，说发脾气就发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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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开口解释，“不是打听，是聊天。夜先生一直很忙，我发现我们都没好好聊过天……因为夜先生说过小时候把整座图书室的书都背下来，我觉得很厉害。我记得小时候我在乡下都是和小伙伴玩过家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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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听了他的解释，眉头微微松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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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见他脸色不好，弱弱地开口，“如果夜先生不想聊天，那不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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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倒算不上，只是想完成母亲的愿望罢了。”夜楷辰淡淡地开口，打断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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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夜楷辰回答他之前那个“被锁在图书馆枯不枯燥”的问题，黎晓秋愣了愣，“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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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了一声，垂下眸，轻轻地用羹匙搅拌着汤碗。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希望我变成独一无二的天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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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黎晓秋意识到夜楷辰愿意和他聊天，心里有些开心，忙赞叹道，“现在夜先生已经成为独一无二的天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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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把他写成了无所不能的汤姆苏，叱咤风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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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讨厌他心狠手辣，但对他的能力，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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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却像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郁郁寡欢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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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不明白他怎么抑郁了，难道是因为提起他的母亲，所以不高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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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起他母亲的时候，脸色平淡，也说了想要实现母亲的愿望，看出来他并没有恨他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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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晓秋记得夜楷辰说过，他母亲把他锁在图书室，不给吃喝的。后来还是金毛给他叼了面包……他的母亲很明显对他一点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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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对他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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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夜楷辰明显心情抑郁，黎晓秋忙转移话题，想找些开心的话题，“那夜先生小时候喜欢玩什么啊？有什么开心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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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个话题，更让夜楷辰皱紧了眉头，眼神里闪过冰冷的怨恨。夜楷辰握住死死地羹匙，指骨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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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愣了愣，他好像戳到他伤心处了，忙开口补救道，“夜先生，你不用说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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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说要聊天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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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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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微微松开羹匙，神情带着讽刺，“我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至于开心的事，便是被锁在图书室的时候渴望舅舅来看我，他会跟母亲说情，会带我出去玩一个小时，有时是带我去游乐园，有时是给我买很多新奇的零食，他是我童年唯一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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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这些回忆，语气冷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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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愣了愣，想起了前段时间，夜楷辰跟他说过的某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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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夜楷辰接下来的话佐证他的猜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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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舅舅把我绑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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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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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那个绑架夜楷辰的人贩了，把夜楷辰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贩了……是他舅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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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嘲讽地开口，“那个男人说，对我好，只是为了夜家的钱。所以你问我童年有什么开心的事，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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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黎晓秋有些慌忙地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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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要聊天么？”夜楷辰斜睨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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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心里默默流汗，虽说想聊天，但是他一开口就是那么劲爆的悲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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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他舅舅是他童年的光，后来却绑架夜楷辰，把夜楷辰折磨得生不如死……被逼得发疯的夜楷辰亲手杀死他的舅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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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实在不敢想象，这种事对年幼的夜楷辰是多么可怕的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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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想要更了解夜楷辰一些，但是他并不想让夜楷辰回忆起这么悲惨的事，尤其在Y 国，他的心情一定要保持开心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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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忙继续转移开心一点的话题，“那，夜先生厨艺很棒，夜先生是什么时候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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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给他弄料理的时候，非常娴熟，切水果跟雕花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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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被绑架后，被丢到深山半年，自已学会的，不然会饿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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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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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噎了噎，他并不是故意揭夜楷辰的伤疤的，他明明本意是想让夜楷辰开心的。毕竟在Y 国，夜楷辰的情绪是不能受到刺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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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很明显夜楷辰的心情因他不恰当的话题而变得不好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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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神情郑重地看着夜楷辰，情真意切地开口，“如果我小时候认识夜先生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守护夜先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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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的话让夜楷辰愣了愣，很快嗤笑出声，“就你这样能守护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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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楷辰鄙视了，黎晓秋也不在意，他争辩道，“虽然体力不行，但是用精神守护夜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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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忽然想起口袋里有礼物，这是他专门给夜楷辰买的号称能够消除疲劳、提高能力、适合上班族佩戴的能量手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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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楷辰时常熬夜加班，他认为这是非常贴心的礼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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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道：“既然在小时候没能守护夜先生，今后夜先生由我来守护。这是信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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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刚想把手环递给夜楷辰的时候，忽然发现手环断了，啪地一声掉落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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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窘迫不已，忙蹲下身了捡。心里大骂店家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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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眼神柔和了几分，蹲下身了，将掉落在地上的那手环捡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手环翻动着看了一眼，“幼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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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夜楷辰心情似乎有些愉悦，似乎没有因他揭他伤疤而生气，黎晓秋微微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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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我会一直守护夜先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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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楷辰神情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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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黎晓秋认真的表情，再冰冻僵硬的心也会被软化。不觉又嗤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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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跟摸宠物一样摸了摸黎晓秋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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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秋虽然又肤浅又是白痴，倒是挺能讨人欢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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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先生，你赋予我新生，You are my her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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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他便对他说过这些话，他也从最开始的怀疑，再到惊讶及相信，再到坦然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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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真的像是有种魔力，能治愈他内心的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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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陪伴，能持续多久？他的陪伴是基于他是好人，是他心目中的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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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知道他真实的面目，他会逃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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