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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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拼命朝离渊挤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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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祖宗，麻烦你保持低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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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从他脸上收回目光，余光扫到鬼婆正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已，他兴趣缺缺，正要离开，便听见鬼婆叫了他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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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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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问：“你可认识一个叫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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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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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提过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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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脚步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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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前杀掉的蝼蚁，他能记起已是那只蝼蚁的荣幸，又有何理由去在乎另一个蝼蚁恨不恨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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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不管在何时，都是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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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嗤一声，一句“本座杀了”已到嘴边，不知为何，便想起了那朵花掐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对自已说话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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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大人，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所以能不能......稍微低调一丢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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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他是魔神，三界的堕落之主，在他眼中，想杀之人皆可杀，什么时候轮到他去在意别人的感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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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心中一嗤，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不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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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愣了一瞬，随即皱起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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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那朵花呆久了，也被影响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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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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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未有第二个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那第一个试图用道理要求他的，已经被他把脑袋砍下，扔在魔渊里喂了几千年的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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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听那朵花说出那句话时，他心中更多的，是觉得他要求太多，实在是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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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暂时还无法取回另一半灵力，所以他才更容易受到凡人的影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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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的笑意淡了下来，半晌，眸了中划过一丝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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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只要将黄泉的灵力收回，那其他一切都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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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朵小白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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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迟早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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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离渊顿了一顿，心里那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睛，任凭那股熟悉的戾气将那丝烦躁压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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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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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没敢换鬼婆准备的衣服，见他才来，不由问道：“怎么那么久？姑祖跟您说了什么？您没有说错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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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个问题问出，离渊看了他一眼，想自已或许是太纵容他了，才会让他现在变得对神如此不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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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小白花，谁允许你如此质问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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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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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吃了炮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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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还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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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的情绪真是变得比他妈六月的天都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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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魔神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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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双手合十，虔诚道：“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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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第一好的魔神大人，信女在此，虔诚地祈求您赐予我答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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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眸了一弯，小脸上满是期待，离渊看了他许久，终于道：“你当本座跟你一样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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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花明明对着自已不怕死，对别人却怕死的要命，难道在他眼里，他还没有别人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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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眉目间又浮起一丝戾气，他轻嗤一声，转身进了里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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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松了口气，至少能确定离渊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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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中二病还得中二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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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噎不再管他，兀自坐下来，正准备美滋滋地打开乾坤袋，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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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窗外也响起了万鬼嚎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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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心中咯噔一声，他往里面瞥了一眼，见离渊盘腿坐在榻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心中稍定，小心问道：“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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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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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婆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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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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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而且，听起来为什么这么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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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打算回话，却听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下沙声，与此同时，那惊悚的鬼哭也停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