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兑换万物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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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焦婶子我的亲婶子，我以后绝对不会迟到了。”</p>

焦婶子嘴巴一撅，噗地一声，瓜子壳在空中翻飞几圈落到地上，地面已经铺了一大片。</p>

她弯腰翻拣箩筐里的肉菜。</p>

黑娃嘴上恭敬，在对方低头看不见时，脸上显出几分鄙夷和羡慕。</p>

同时心中有些后怕，今天差一点就拿肉去抵赌债了。还好忍住了。</p>

每天送一趟就有几十文，比好多店铺伙计工资还高。关键是送一趟就行，剩下时间都是自己的。</p>

这都全仗家人给江家的管事妈妈焦婶子打通关系，才在江宅捞到这一门差事。</p>

当然，他需要做的就是：每次送东西来都要让焦婶子挑选过，然后再挑进宅子。</p>

焦婶子在这里当然不是给主子挑选，究竟拿走做什么不言而喻，双方对此心照不宣。</p>

黑娃腹诽时，面上不由得更加谄媚。</p>

因为，很快这江宅就要改换门庭了，到时候这些辅佐姑爷有功的管事必定会更加受姑爷信重。</p>

黑娃子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这些都是最新鲜的肉菜，不如以后我亲自给你送家去，反正那江小姐不管这些。”</p>

“什么江小姐，要叫宁太太。呵，她管？她管得着吗？再说，就算给她管她懂个屁。整天病怏怏的样子，还以为是有江老爷江太太在呢。”</p>

黑娃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左右看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近的焦婶子，压低了声音问：“前儿个听说宁太太去寺庙上香，回来就病倒了？这是还没好？”</p>

焦婶子检查完了，直接将一块至少两斤多的肉用荷叶一包揣进怀里，又拿了一捆小叶青菜在手里。</p>

她站起身，瞥了眼黑娃子，“呵？好？就她那样子还想好？”什么一回来就病倒？还不是她那好大儿干的。</p>

要说这崽子人小鬼大，才四五岁呢，便知道这个宅子里谁主事，只稍稍引导一下，就……</p>

想到这里，焦婶子心中鄙夷的同时，又莫名生了几分悲凉之意。</p>

黑娃子继续八卦：“莫不是这次真熬不过去了？”</p>

焦婶子生出几分烦躁，懒得跟他废话，一边揣着一大块肉和菜往另一边的小院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赶紧把东西挑进去，厨房正等着呢，要是耽搁了老爷用膳，有你好看。”</p>

黑娃子看着焦婶子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心里愤愤不平，每次都挑好的拿，给他多好。</p>

黑娃子将担子挑进去，坐在厨房门口嗑瓜子的掌勺许妈朝厨房里喊了一声：“东西送来了，小怡小雨还不快来收拾。”</p>

厨房里传来清脆应答声，紧接着急吼吼走出两个二十来岁的烧火丫头。</p>

“把那只鸡给我留一半，剩下的给老爷少爷煲汤。老爷去查看铺子了，要晚上才能回来，其余的你们看着做就行。”</p>

许妈淡淡吩咐一声，两个丫头相视一眼连忙应了一声。</p>

黑娃子伸头朝厨房里瞅，里面飘出米饭和炒菜的香味了。</p>

许妈呵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走？”</p>

黑娃子诶诶两声，弓着腰挑着空箩筐退了出去。</p>

就在他刚刚走到廊檐口的时候，听到从中院传来一个丫头焦急的呼喊声：“醒了，小姐醒了。”</p>

许妈坐在躺椅上就没动过，眼皮都没抬一下，瘪瘪嘴，咕哝着：“呵，醒了又如何。”</p>

江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家了。</p>

黑娃子出角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折返回来的焦婶子，讨好地凑了一句：“婶子，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听到那院子里的丫头说，说太太醒了。”</p>

焦婶子反应和许妈差不多，“醒了就醒了呗…”看还能蹦跶几天，这个宅子迟早要改姓，女人啊，管你多要强，终究还是拗不过命啊。</p>

焦婶子进到后院厨房时，就听到那欣儿丫头在跟许妈面红耳赤地辩解着。</p>

“许妈，大夫说小姐现在刚刚醒来，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补补，刚刚我看小怡拿了一只鸡，不如就把那只鸡给小姐炖了吧…”</p>

“我说欣儿你是刚来的吗？我们做事还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指手画脚的？实话跟你说吧，这鸡和肉都没你家小姐的份。是老爷和少爷的。莫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要跟自家男人和儿子抢食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