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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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渊气喘吁吁的跑到石阶的尽头。</p>

筑幽山顶，有一整片茂盛的兰草花，虽然不曾有鲜花绽放，可是郁郁葱葱的兰草依旧美丽。</p>

慕渊看到一个纤细修长的背影。</p>

深黑的衣裙，袖口衣领都有着深红的纹路。</p>

长发垂坠在身后，深红的发绳束好青丝，腰间有着同样深红的丝绦。</p>

是慕念白。</p>

慕渊总是在心底悄悄叫她慕念白。</p>

“……筑幽山只有星辰永夜。”</p>

这里是慕渊看过无数遍的夜景，可好似此刻一瞬间就不一样了。</p>

慕念白缓缓抬起手臂，广袖顺着她的手臂下滑，露出她纤细的手臂。</p>

砰、砰砰砰……</p>

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p>

慕渊耳里是啸啸寒风声，配合着他自己心跳的鼓点，慕念白开始了她的舞蹈。</p>

慕念白的舞蹈配上独属于慕渊的乐曲——止不住的心跳、乱了的风向。</p>

慕渊只觉得今夜的月色太朦胧醉人，这一支月下独舞，只怕是自己生出的幻觉。</p>

不然为什么这么美好。</p>

月色下，女子的舞步似浑然天成，缕缕清辉浸染了女子的青丝，好似华发夹杂在其中。</p>

乱了的风向让慕渊满脸都是碎发。</p>

他一双眼睛藏在碎发后。</p>

眼里是一动不动的专注。</p>

萤火点点汇聚，随着女子的舞步移动。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舞姿……</p>

慕渊不知不觉靠近，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的时候，他与慕念白相隔不过咫尺之间。</p>

手指弯曲，慕渊果断伸手，他想握住慕念白的手，他已经快忘记这种感觉了。</p>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碰到了。</p>

慕念白的身影散去，慕渊什么都没碰到。</p>

嗒、嗒嗒……</p>

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冰凉。</p>

雨水？</p>

慕渊仰头，天空中哗啦啦的雨水骤降，哗啦啦泄下。</p>

原是潇潇雨下。</p>

“师尊。”</p>

慕渊猛地坐起，他感受到手心有什么。</p>

摊开掌心，是一只萤火。</p>

萤火在慕渊摊开手心的一瞬间就飞走，慕渊急忙掀开被子追去。</p>

哗啦哗啦的雨声不歇。</p>

骤雨疾风，和他梦里一模一样。</p>

慕渊冲进雨幕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着萤火而去。</p>

或许是想再继续方才那个美好到梦幻的梦。</p>

“怎么不打伞？”</p>

豆大的雨滴打在伞面，雨势很急切，慕渊在雨里面不过一会儿，就浑身湿透。</p>

一把向自己倾斜的纸伞出现在自己眼前。</p>

慕渊呆呆的看着执伞之人。</p>

“不过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p>

慕念白面具下轻笑出声，她执伞而立，出现的突然，可慕渊觉得，她应该早就等在这里了。</p>

等了许久。</p>

“师尊。”</p>

看着慕念白戴着的面具，慕渊想起他在梦里似乎见到的是慕念白未戴面具的模样。</p>

嘶——</p>

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慕念白不戴面具的样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