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温柔腼腆龙皇：她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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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叹息着回答，这不公平，但这是他们必须肩负的责任。因为如今的和平，是无数神灵曾用骨血和灵魂换来的。</p>

凤熙言红着眼眶告诉他，这不公平，但他们没有反抗这个世界的力量。</p>

如今，月予忆告诉凤炼，她得到了反抗的力量，再也不会有“不公平”了。</p>

代价很小的，只是月予忆的一条命而已。</p>

可凤炼却觉得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p>

凤熙言曾有过一次崩溃的时候。</p>

那是神陨壹仟叁佰年的时候，月予忆前往混沌地后的一百年。</p>

凤熙言作为凤凰族的代表前往巴蛇一族，与他们进行战后谈判。</p>

巴蛇一族出言讥讽，说凤熙言根本没有能力成为未来的凰帝，甚至动了将凤熙言直接斩除的念头。</p>

凤熙言临危不惧，最终凯旋。</p>

可回到凤凰族后，她哭着问凤炼，父皇是不是选错了。如果当年是她前往混沌地、让阿月留下来，一切会不会变得更好。</p>

这个问题，凤炼到现在都不能回答。</p>

因为一旦回答，就好像两个妹妹的价值和性命是可以拿来衡量比较的。</p>

凤炼承认自己是个头脑简单不懂思考的笨凤凰，但唯独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比谁都想得清楚——</p>

他舍弃了自己曾希冀的“潇洒自由”，拼尽全力战斗至今；凤熙言强迫自己从曾经爱哭的小凤凰，变成如今沉稳坚毅、各族拜服的模样，为的都不过是想让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都能好好的。</p>

所以他们都知道，月予忆心中也是这样想的。</p>

她爱着神界、爱着万灵万物胜于自己。</p>

为了神界，她甘愿献上自己的性命和灵魂。</p>

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劝月予忆“好好活下去”。</p>

凤炼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地说：</p>

“阿月，神界会永远记住你。”</p>

凤熙言紧紧抱住月予忆，眼泪打湿了月予忆洁白的白羽长袍。</p>

月予忆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无声的泪。</p>

她再次露出了浅淡释然的笑：</p>

“我也会永远记得你们。”</p>

……</p>

凤凰一族的北方，神陨海的海岸，隐瑟与数千鲛人早已在此等候。</p>

隐瑟将手中的梧桐木箱合上，再次看月予忆的时候，神情晦涩难懂。</p>

“阿月，你为这一天究竟谋划了多久？”</p>

梧桐木箱中装满了流光溢彩的凤凰落羽和青鸟落羽，每片羽毛上都带着一层淡淡的血红色。</p>

隐瑟感知得到，那些红色中蕴含着凤凰神血的力量。</p>

月予忆回答：</p>

“五十年前，在我再次回到混沌地的前夕，我拜托了雀翎贵妃替我在青鸟一族中收集合适的落羽。”</p>

三千片羽毛，每一片都来自战死的神界将士。雀翎贵妃这五十年一直都重复着这件事。</p>

死在邪祟手中的神族根本无法保住全尸，仅剩的羽毛都是残破狼藉的。这五十年，雀翎贵妃从战场上拼尽了全力，也只找到了三千片落羽。</p>

那些羽毛会代替将士们完成他们未竟的心愿，还神界太平。</p>

月予忆郑重地对隐瑟说：</p>

“每一片羽毛上，都附着我的血，这些羽毛就是开启神陨海的关键。隐瑟，拜托你们把羽毛分散放在神陨海的深处。”</p>

那些羽毛将燃成宣告决战来临的滔天神火，让所有的罪孽与邪佞在此终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