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运城河边的碎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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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的想法开过光了，你想什么就来什么。"</p>

尽管刘成对又一条生命的逝去感到难过，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苦中作乐。</p>

每天处理的案件数不胜数，但两兄妹在同一天遇害，还是让他心痛不已。</p>

张森无奈地耸肩，嘴角轻轻一撇，朝办公室门口示意。</p>

"出发吧，去现场看看。"自从被卷入这场风波，他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p>

想到小杨是父亲公司的一员，张森心头不由得一沉。</p>

经过近一个半小时的行程，他们抵达了小杨的故乡云村。刚进村口，就看见河岸边人头攒动，周围已被警方设立了隔离带。</p>

村口有两个武警站岗，整个村落已被执法者包围。两人走近，领头的武警迎上来介绍情况。</p>

"刘队长，尸体被肢解了。"</p>

"是谁最先发现的？"</p>

"同村的一位妇人在死者家后院挖魔芋，一锄头下去挖出了一只半截的手臂，当场就吓昏过去了。"</p>

"其他部分找到了吗？"刘成面色凝重，一边询问，一边在武警引导下走向杨家的小平房后院。</p>

"还没找到，那只手臂就在这里被发现，埋在魔芋下面。"</p>

"真是丧尽天良的凶手，太狠心了。"望着那半截手臂，刘成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尽管他每天面对惨烈的案件，但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的陨落，加上她哥哥早上的自杀，让他不禁感到悲悯。</p>

"我查过资料，死者应该是杨琴，不满十八岁，双腿有残疾。"</p>

"村里的人调查了吗？事发前有没有人接近过杨家？"</p>

张森环视了一下朴素的小平房，率先步入前院。映入眼帘的是桂花树下的轮椅和矮桌上的简单食物。</p>

张森上前拍照，仔细一看，心中更添忧虑，只见一碟红薯干和一碗稀饭。</p>

筷子掉在桌子下面，稀饭旁散落着红薯干，而桌子底下的红薯干被咬过一口。</p>

"法医来了吗？"</p>

"孙法医已经在运河那边了，正在和武警一起搜寻其他尸块。这些食物尽快送去检验。"</p>

张森戴上手套，收集了被咬过的红薯干，未动过的稀饭，以及散落的红薯干。</p>

随后，他们来到了运河边，围观的村民都是本地人，惋惜和议论声此起彼伏。</p>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哥哥刚大学毕业，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呢！"</p>

"唉！"</p>

"没想到一天之内，两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听说他哥哥是自杀的。"</p>

"会不会是杨坤在外面闯了祸，连累了妹妹被杀害？"</p>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p>

听到几个妇女的谈论，张森走过去问道："大婶，杨坤刚大学毕业不久吗？"</p>

"没错！"</p>

"这孩子多懂事啊，照顾着残疾的妹妹，家里穷得叮当响，上大学的钱都是村里人凑的。"</p>

"哦。"</p>

听到这里，张森皱起了眉头。小杨工作时间不长，学费由村里资助，还有国家对贫困学生的补助。</p>

这样的人理应知恩图报，怎么会背上两亿的高利贷重负？</p>

难道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妹妹？张森想到这里，立刻向大婶发问。</p>

"大娘，杨琴的腿疾是无法治愈，还是缺乏医治的资金呢？"</p>

"唉！提起这孩子就让人心酸。"大娘擦拭着眼角："杨坤带琴琴去过大城市的大医院，说要十几万才能治愈她的病。"</p>

"哎呀！看到杨坤为了妹妹的病日夜劳碌，真叫人心疼。"</p>

"大娘，您的意思是，如果有钱，杨琴的病早就康复了？"</p>

刘成和张森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浮现出相同的疑惑。</p>

如果杨坤或是因为巨额高利贷，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救治妹妹，那么杨琴的病早该治好，况且治疗费用只有十几万，他却欠下了两亿的债。</p>

村民们口中的杨坤，感恩且质朴，这样的事情根本说不通。</p>

"唉！"</p>

"执法的同志，就算没钱，有爱心的孩子也不会受此折磨。"</p>

"杨坤对妹妹的疼爱是发自内心的，他对村里人也有感恩之心，虽然挣得不多，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婆婆带两块红糖。"一旁的小媳妇抹泪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称赞杨坤的善良。</p>

张森心中有数了，杨坤的品格不可能欠下如此巨债。想到他在张山公司担任总裁助理的职务，经常与财务打交道，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p>

两人来到河边，张森在无人处靠近刘成，低声说："杨坤一定是被犯罪分子威胁，在公司做了些出格的事，被人掌握了把柄，越陷越深。"</p>

"我也是这么想的，凶手利用这个无辜的年轻人，一步一步把他推向绝境，最后灭口。"</p>

河面上，十几艘船只载着执法人员有序地打捞，岸边的塑料袋里，已找到了两块人体组织。</p>

孙磊正在检查，见两人走近，立即起身主动通报情况。</p>

"这两块是小腿内侧和死者手臂的部分残骸。"</p>

"大约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张森不忍直视那些残肢，侧过头去。</p>

"要等全部尸体现在打捞上来，我们进行全面尸检才能确定。"</p>

"找到了，快来帮忙。"运河中央传来呼唤，小船缓缓靠岸。</p>

孙磊示意两位同伴过去，接过船上递来的黑色塑料袋。张森也随即靠近，打开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半的脸皮，从下眼睑处断裂，上半部分尚未找到。</p>

经过水的浸泡，肢体上的血迹已被冲洗干净，苍白如纸。</p>

边缘的碎肉，细小的血管纠结在一起，仿佛被钝器切割，即将分离但还未断开。</p>

张森只觉一阵眩晕，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看向张面。</p>

夜幕降临，河中央的打捞船上传来执法者的激动声音。</p>

“赶紧把这个黑色包裹提上来。”</p>

“似乎挺重，大家一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