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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倒没有直接去查看，只是趁着怀泽在正院用晚膳，试探着问道，“我听说夫君最近新得了几盆花草，甚是钟爱，夫君日常上衙难免辛苦了些，要不我找些花匠帮忙料理吧。”</p>
怀泽愣了一瞬间，原先因着常齐的缘故，他一直都瞒着常宁，如今甘薯的长势很好，左右也不是什么禁物，若是和常宁说也没什么大碍。</p>
“前些日子观棋和明棋回江南探亲，恰好见到有一片野草地，他们想拔些垫在马车里，坐着也能舒适些，没想到这野草下面竟然还有拳头大的果子，因为长在土里，所以从外面看不到。”</p>
“根据他们的说法，一株野草下面竟有数个果子，观棋尝试着咬了一口，发现那果子竟然十分清甜，吃过之后一直到下午都不饿，他们觉得是好东西，便带了几个果子回来。”</p>
常宁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那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怀泽本来就是个心软的，知道这东西对百姓有益，自然会尝试着种些。</p>
想到常齐，怀泽还是补充一句，“我想着这对读书人来讲到底是不文之事，便没告诉夫人，万望夫人见谅。”</p>
常宁摆手，她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既然丈夫没有沉迷，也没有中邪，那便随他去吧，左右这爱好比吃喝嫖赌要强得多。</p>
临近年关，又下了几场雪，各地府衙陆续搭起了窝棚，供无家可归的流民居住，虽然如今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各地还是有些流民在，每日怀泽上衙的时候，总能看到不少人在乞讨。</p>
不过好在因着入秋后陆陆续续下过几场雨，虽然今年的夏收和秋收都损失惨重，最起码明年夏收的庄稼已经种下去了，一切也只能看天意，若明年依旧是今年的光景，受灾的六个府就要乱了。</p>
江南几个府县的存粮源源不断地往受灾的府县运，但最多也只能坚持到夏收，要是再旱下去，江南的粮仓也要告急了。</p>
今年情势实在不好，过年期间也没什么喜庆气氛，闻府众人凑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常宁又做主多发了一个月赏钱，府里的仆从自是感恩戴德。</p>
就连宫里今年也没办什么宴席，只在除夕夜宴请了诸位王公命妇，根据常夫人提供的情报，太后和皇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p>
依照怀泽猜测，太后和皇上不快，一是因为今年的旱灾影响，第二便是后宫迟迟没有子嗣诞生，三皇子和四皇子陆续夭折，宫中如今只有两位皇子，宫里有不少年轻的嫔妃，但都未能有孕，他们怎么能不急。</p>
因着这般，过年期间京中各家也只敢私下低调来往，生怕触了皇上的霉头，怀泽和常宁商量着，也只和几家平日交好的来往过，其他的等旱灾缓解之后再说吧。</p>
盼望着盼望着，刚进二月，受灾的府县就迎来了两场春雨，水部司也开始行动起来，提前储备些水，关键时候也能抵挡一段时间。</p>
在春雨中，怀泽种下的甘薯逐渐长大，到二月底，怀泽小心地扒开一个，红彤彤的甘薯已经有拳头大小，他忍不住在院子里跳起来。</p>
原先他准备在田里种完一季再去禀告皇上，如今他却有些等不及了，若是种完一季再去，户部到时候难免还得实验一次，还不如直接禀报，省去这一年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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