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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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哈艮图斯报上自己的名字后，李一稍微恍惚了一下。</p>

见此时尘之魔神的模样，他才又一次察觉到，自己或许确实下来得太早了一些。</p>

璃月建国似乎也过早了“一点点”。</p>

上一次有类似感觉的时候，是在第一次见到钟璃的时候。</p>

花了两秒便回过神，李一开口问道：“那么，尘之魔神，你现身而来，是有何事？”</p>

发现李一确实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舞刀弄枪，哈艮图斯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才问道；“听说，此处以南的地方，有一个名为璃月的国家，会接纳四方之民？”</p>

“没错。”</p>

“唔……那个，我这边也有一些非常可怜的遗民，不知道可否加入璃月？”</p>

少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纠缠在一起，看上去相当紧张。</p>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力量，老实说，也没有啥谈条件的资本。</p>

但她仍然不想将那些寻求她庇护的人丢着不管，任由其被到处跑的各种魔神肆意屠杀。</p>

不等李一再次开口，哈艮图斯便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我愿意加入璃月……略尽绵薄之力。”</p>

听见她说想要加入璃月，站在李一身侧挂机中的钟璃瞬间将脑袋转过来，正色道；“你说你想加入璃月？”</p>

“是，是的……！”</p>

看向钟璃的时候，哈艮图斯明显紧张了许多。</p>

“可是你太弱了，仅此一点，不足以作为交换的条件。”</p>

钟璃上下打量了哈艮图斯一下。</p>

确定自己第一眼的感知就没有出错。</p>

眼前这个魔神，很弱。</p>

“唔，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吧？”</p>

“我不介意多一个敌人。”钟璃面无表情地说：“而且还是这么弱的敌人。”</p>

“唔……！”哈艮图斯很想反驳，但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点。</p>

此时的璃月并不缺少战力。</p>

天空岛未颁布新的秩序之前，各地的纠纷战争也处于末期，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p>

以璃月现在的状态，顶多再过一百年，实力又会翻上好几番。</p>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妥协的必要。</p>

更何况——璃月缺少战力吗？</p>

就算不提她摩拉克斯，旁边不还有一个太一么。</p>

其他人不知道，钟璃可是很清楚李一的实力的。</p>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底气才非常足。</p>

哈艮图斯一提到正事，面对的就不再是一个碰巧遇到的魔神摩拉克斯，而是璃月的岩王了。</p>

李一并未阻止钟璃的话，等两人说完，才慢悠悠开口；“请问你那边有多少人？”</p>

哈艮图斯见状，连忙回道：“也不是很多，也就几万人而已……吧。”</p>

她说着说着就发现钟璃的表情又变得不对劲起来了。</p>

果然，等她说完后，钟璃深吸一口气：“几万人？你知道要安置几万人需要多久吗？有多么麻烦吗？你知道璃月一次性适应这么多外民的加入，需要消化多长时间吗？期间又会发生多少争端琐事吗？”</p>

“我……”</p>

“你不知道。”钟璃抬手，没有让哈艮图斯开口，“但是我知道。”</p>

“……”</p>

沉默了一会，哈艮图斯叹了口气：“好吧……那，那打扰了……”</p>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p>

“等等。”</p>

在哈艮图斯半个身体逐渐虚化的时候，李一开口制止了她。</p>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p>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p>

“诶……？”</p>

哈艮图斯立刻停下了力量的运转，虚化的双腿又回来了，直接踩在地面。</p>

“可是，那个，璃月的岩王……不是她吗？”</p>

哈艮图斯来回看向李一和钟璃。</p>

虽然两人关系一看就不一般。</p>

但这种事，还是得听岩王的吧？</p>

李一面色平静：“她的确是璃月的王，但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p>

听完李一的话，钟璃立刻说道；“好，那几万人的安顿你自己来！”</p>

“你不要总是一有机会就打算撂挑子行不行？”</p>

“反正活是你揽下来的，你自己解决！”钟璃露出一抹笑容，“我也要去游山玩水几年。”</p>

“行。”</p>

“……诶？”</p>

本以为李一会来回推辞几遍，结果他直接答应了。</p>

这答应的速度让钟璃愣了一下。</p>

“你这就答应了？你不是很嫌麻烦吗？”</p>

“既然你不想麻烦，那总得有个人来麻烦。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李一看了钟璃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哈艮图斯身上：“你的请求我同意了，但作为交换，你要与岩王签订一份契约。”</p>

“好……请问是什么样的契约呢？”</p>

察觉到李一似乎能够做主，哈艮图斯松了口气。</p>

此世间看似安宁，实则不太平，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哈艮图斯只能找别的地方给这几万人安家了。</p>

本来打算用脚下这块无主之地的。</p>

结果谁知道碰巧刚好看见钟璃那小手一挥的发言……</p>

“与岩王一起，护佑璃月，此生不移。”</p>

“没有别的了吗？”</p>

“没有。”</p>

“好……我答应。”</p>

哈艮图斯看了一眼旁边的钟璃，点点头。</p>

“那么，钟璃，你去拟定一份契约。”</p>

“好……”钟璃看着李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问道；“只是契约，会不会没什么约束力？”</p>

“契约是十分神圣的东西，之后你当多多重视。”李一回道；“它代表着双方信任的基础与开始，以后你也要多多使用。”</p>

“好……”</p>

于是，尘神哈艮图斯便就此加入了璃月。</p>

带着跟随她的几万名信众，投入了璃月的建设之中。</p>

然后，她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岩王也会听名为“太一”的那个男人的话了。</p>

钟璃是岩王不假，但太一是璃月从上至下所有体系的总设计师……</p>

还是万师之长。</p>

教出来的学生遍布整个璃月高层。</p>

岩王也不例外。</p>

难怪。</p>

只是，从外界听来，还是岩王的名声比较响亮。</p>

或许是因为她太“残暴”的缘故吧。</p>

太一就显得默默无闻许多。</p>

在李一的注视下，哈艮图斯和钟璃郑重其事地签订了一份契约。</p>

“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p>

契约被保存在了钟璃的脑子里。</p>

只要她不死，便一直有效——此时的她，只是岩之神，距离黄金之神，契约之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