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知何所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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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也好、利也好，都是读书人最想留下的东西，百年之后的志奇上，会不会有一位书生孤身智取匪首的故事?</p>

他立起身，慢慢膝行、走，最终却只是到了床边，撩开床幔，看着外面的火光，那饮酒的桌子上，赫然有一把剪刀。</p>

剪刀留下的伤痕，自然是大于金簪的。</p>

夏知寒下床，走到蜡烛旁边，用金簪拨弄了几下烛火，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p>

他拿起剪刀，看了一眼毫无动静地床铺，停顿了一下，最后转过头剪掉多余的烛心，火光暗了下来。</p>

他回到床上，将金簪压到枕头下面，蜷缩着身子闭眼睡去。</p>

微弱的光透过床幔缝隙散进来。</p>

东若睁开眼，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刚刚睡醒的惺忪模样。</p>

她勾起嘴角，重新闭上双眼。</p>

夜还很长，烛火不安地跳动着，试图灼伤夜幕，露出点点暗藏的星光。</p>

黑暗寂静的夜里，捕食者压低身体盯紧了猎物，它又是否知道，另一双眼睛，也在悄然注视着，伺机而动。</p>

天光渐渐泛白，红色的光自山的另一头蔓延，新的一日，如期而至。</p>

“咚!”剧烈的撞击让整个房间都抖了三抖，夏知寒还未清醒，手已经反射一般摸到枕头下面握住金簪。</p>

随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从薄被下探出头，露出清澄迷蒙的眼神。</p>

身边只留下杂乱的床铺，东若早已不见了人影，夏知寒看着身旁早已没了温度的赤红鸳鸯被，动作顿了顿。</p>

“嘎——”门被人粗暴的拉开，紧接着就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东若略微压低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大早上这么闹腾，滚!”</p>

夏知寒轻轻撩开床帘，只看见木门被关的严严实实，门外传进来轻微的说话声。</p>

“……走……”外面的人还含混的说了什么，夏知寒没听清，只是听见东若应了一声，然后门被重新打开，穿着整齐的东若走进来。</p>

她头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只在耳后留下一缕长发梳成一根小辫子。身上穿戴着锃亮的黑色皮甲，下面是一件黑衣打底，腰封劲瘦，显得愈发英姿飒爽。</p>

东若转头，琥珀色的眼睛神采奕奕，一眼便看见了从床帘缝隙中探出脑袋的夏知寒，唇角不免露出一丝笑:“醒了?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p>

语气温柔，似乎真的是在问候她心爱的人。</p>

“……不用了。”夏知寒应了一声，默默缩回帘幕后。</p>

东若走到床前停下，夏知寒抬起头，光在床帘上投下绰约的影子。</p>

他看着那个影子抬起手臂，心莫名的颤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如雪一般落到了心上。</p>

东若慢慢拉开床帘，夏知寒正跪坐在床上，凤眸随着抬头看来，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如同蜡烛燃尽后余下的若有若无的白烟。</p>

他穿着朱红的单衣，还未打理的长发就这样凌乱的披散在脑后，还有丝丝缕缕深入衣内，白皙的皮肤在未能遮住的缝隙露出点点微光。</p>

东若自然地欣赏着独属于她的画卷，描摹着他的每一根发丝。</p>

直到夏知寒不自在地转过头，伸手拢住自己的衣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