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若突厥人可行，我们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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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都尉，还是起身吧，殿下的脚步已经远去。此事实为艰难，风雪无情，无论你们那头多大，此地亦是如此。但首要之事，我们必须顾及自身，毕竟突厥人的归顺比你们早。”</p>

何乐为离开后，苏定芳领会了眼神，立即变得和蔼可亲，迅速扶起左大都尉坐下，并吩咐手下献茶。</p>

“多谢将军，不知将军尊姓大名？”</p>

昂古尔泰未到过这边，不清楚何乐为的随从都是何许人也。</p>

“在下苏定方，殿下麾下一介小兵。”</p>

苏定方谦逊地说着，但他的话刚落，昂古尔泰立即起身，谁人不识苏定方之威名，如今他已是何乐为麾下的一位猛将。</p>

“原来是苏将军，失敬失敬。”</p>

昂古尔泰诚实地向苏定方鞠躬致歉。尽管他们地处极北，却也听说过何乐为手下的事迹。苏定方在高句丽战场上崭露头角，带领部下势如破竹，一举瓦解了高句丽，如此英勇之人竟如此平易近人...</p>

昂古尔泰的命运颇为幸运，他眼前的苏定方显现出了罕见的和煦，若是战场相遇，此君必然要遭遇极大的困境。苏定方在沙场之上犹如狂风暴雨，带领部下横扫千军，那一刻的他，绝非眼前这般平易近人。</p>

“善言善言，且坐下细谈，这冰封雪地实在寒冷，去准备些热腾腾的食物，左大都尉，奔波已久，弄些烈性佳酿来暖身吧。”</p>

昂古尔泰闻言，心中感动几近落泪。他一路艰辛，物资匮乏，暴风雪中遗失殆尽，处境狼狈。本以为何乐为会款待一番，谁知只几句寒暄便离去，交谈并未深入。</p>

苏将军倒是颇有教养，显然来自礼仪之邦，竟然欲为他洗尘接风，昂古尔泰对苏定方的态度顿时亲近不少。</p>

“你也不要责怪殿下，毕竟这次大汗所杀之人过多，大唐的勇士从未在任何战场遭受如此惨重的挫败，数千将士陨落，连殿下的至亲叔父都险遭不幸。你说，殿下又怎能对你们抱有好感呢？”</p>

酒菜摆上，两人共饮几杯，关系顿时亲近许多。男子间的友谊往往因一杯酒而迅速加深。</p>

“还望将军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那些皆是我们大汗的决策，我们部落从未涉足此处，一直在北漠草原安分度日。如今走投无路，恳请将军为我们传达，无论突厥人能做的，或是他们做不到的，我们都愿一力承担，只要殿下接纳我们，我们愿世世代代为殿下效力。”</p>

昂古尔泰记起苏定芳先前之言：突厥人并未多出一只鼻子或眼睛，他们凭什么能在殿下的庇护下安居乐业？即便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风雪，他们的帐篷内依旧温暖，而我们却只能在外受冻？</p>

苏定芳听完，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只要你有这份心意，一切都好商量。</p>

“左大都尉放心，你的请求我会如实转达。我们的殿下并非不通人情，南征北战从无败绩，不论对手是谁，皆斩于马下，才铸就了他的赫赫威名。但在草原上，情况不同，若战争持续两三年，即便殿下胜出，内心的苦涩也会难以消解。”</p>

苏定芳开始缓缓揭示眼前的使命，你必须设法加速胜利的降临，我们无法在这冰封雪覆之地等待你们两年之久。若是真等那么久，返回长安时，故土的景象只怕早已面目全非，而我们尊贵殿下的雄心壮志可不容小觑。</p>

昂古尔泰能位居高位，除了出身高贵，他的智谋亦是非凡。他刚才对何乐为的暗示未即刻领悟，只因长途跋涉的严寒或许已冻僵了他的思绪。但此刻，听到苏定方的话语，他瞬间明白了意图——要他率部返回，彻底颠覆薛延陀。</p>

背弃旧国，投靠新主，许多人都能接受，但若带回外族侵略故土，恐怕就有人难以启齿。然而，此刻拒绝，大唐的庇护之门将永远对你关闭，你的部众只能在草原上自寻生死。</p>

苏定芳此刻静默无言，只在一旁静静品酌酒液，能说的、不能说的，此刻已尽诉。敌友之分，此刻即见分晓。</p>

如果你诚心归顺，便应集结麾下所有战士，随我们的军队一同反击薛延陀。不论成败，你已竭尽全力，未来你将成为大唐的子民。</p>

如若不愿，也莫怪我们这些人转变态度迅速，你只能领着众人黯然离去。边疆会发生何事，你比我们更清楚。</p>

昂古尔泰重重放下酒杯，心中的抉择已然明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