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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嫩的手指，因上药的缘故，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肌肤，一股灼热之感，令她下意识地屏气凝神，唯恐触碰到伤口。</p>
一双杏眼，在此刻，却有意无意地闪躲着。</p>
之前隔着屏风，婉宁只是看了一个轮廓，如今，她眼帘中只见，无数的伤痕，如同岁月的印记，将他健壮的身躯，一点点映现得格外真切。</p>
这么多年来，傅煜宸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遍体鳞伤，先前婉宁的指尖即便是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却依旧云清风淡，不为所动。</p>
淡漠的视线，看着地上的碎片，怔了怔。</p>
像是在想什么一样。</p>
婉宁不明真相，只单纯地以为，傅煜宸这是有些后悔了，“这药明明就那么好，真是浪费了，而且，那也是大少爷为你好，才让奴婢给你送过来的。”</p>
她虽然只是个伺候人的奴婢，没什么太大的见识，可光看那瓶子，就知道肯定价格值不菲。</p>
华贵的瓶子，其中装的药，恐怕更是价值千金。</p>
傅煜宸要是没有把它摔碎，用这样的好药，肯定就能更快地康复。</p>
他这样，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p>
“呵！”傅煜宸神色复杂地笑了笑，忍不住自嘲了一声，“浪费？”</p>
婉宁听到他这话，罕见地没有觉得他是在讽刺谁，而是莫名生出一股心酸，还有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p>
傅煜宸突然话锋一转，脸上敛尽了所有神色，“回答我一件事，在扬州，那还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p>
她突然被他问这个，给整得莫名其妙，怔了半刻，就低下头，小声道：“没有，一个都没有。”</p>
傅煜宸听到这个答案，剑眉一下子就紧紧地皱了起来。</p>
他猛地转过身来，神色认真地看着她。</p>
“你这话，可当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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