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坑货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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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昨日撞见她去若耶溪找楚屿芳。”</p>

九渊一愣。</p>

柯亭继续道：“我以音控术诱她交代，她想劝服楚屿芳随她前往雷泽，而不想以地煞阵威逼药王谷，”</p>

九渊沉下脸，问道：“她人呢？”</p>

“仙君放心，她被我封禁在一处隐密之所，暂时无人……”柯亭话还未说完，忽然感觉胸口犹遭巨锤，立即吐出一口血来，“不好，封印被解了！”</p>

柯亭夺门而出，九渊见势不对，也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树林药王塔，訾藐已不见了踪影。</p>

“这就是你封禁訾藐之地？”九渊环视四周，质问道：“人呢？”</p>

“应当是被人劫走了。”柯亭绕着药王塔转了一圈，随即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枚银针。他将银针拔下，见其精致玲珑，便知其非寻常医师所有。</p>

此处离若耶溪很近，人应当是被楚家兄妹救走了。</p>

九渊骂道：“废物，你们幽人宫还能成什么事？”</p>

“也许是天意。”柯亭脑筋飞快转动，倒头劝道：“属下能阻止她一时，却无法阻止她一世。訾藐已起反心，现下落在楚家兄妹手中，定会泄露仙君之筹划，而药王谷一旦得知，必然与咱们撕破脸。”</p>

“撕破脸便撕破脸，本君岂会怕他药王谷？”而今早已不是老谷主在位之时，他还拿不下一个楚绾一？</p>

柯亭苦口婆心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屈能伸是丈夫，依我看咱们不如先回雷泽复命，请掌门定夺后，再谋后计。”</p>

“不可能！”他若就此回去，便是人财两空，还会落人口实。</p>

尤其是这柯亭，表面看着与他一条心，实际不过是想利用他出谷，一旦回到宗门，他必定反口，将任务失败的责任都推给自己，他好摘个一干二净。</p>

“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本君告诉你，若是任务失败，你永远都别想出谷。”九渊打定主意，无论楚绾一跟不跟他去雷泽，柯亭都不能再回紫霄雷府。</p>

他知道得太多了。</p>

柯亭知他动了杀心，不再相激，软道：“我也是为仙君安危着想，若訾藐倒戈，那仙君便没有地煞阵为筹码，若楚绾一不从，反倒会将自己置于险境。”</p>

地煞阵……这也是九渊所担心的。</p>

柯亭深叹一口气，作为难状，“若仙君实在要留下，柯亭也只能舍命陪君子。”</p>

九渊盯着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你说你对訾藐用了音控术。”</p>

柯亭表情微滞，答道：“是。”</p>

依照柯亭之狡猾，既施音控之术，又怎会只问訾藐去若耶溪之目的？</p>

九渊握紧神霄剑，“你有没有偷问她催动地煞阵之方法？”</p>

此时即便否认，向来九渊也不会信，柯亭点头道：“问了。”</p>

九渊欲拔剑，柯亭上前一步，压住他的手，露出毒牙。</p>

“仙君，你若杀我，便再没人能帮你。”</p>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p>

柯亭勾唇，低声道：“选我，还是选那个对你不屑一顾的同门师妹，仙君可要好好思量。”</p>

他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九渊此时是真后悔将这条毒蛇留在身边，让他算计自己。</p>

两人僵持半晌，九渊收起了神霄。</p>

柯亭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可下一刻，他便被九渊一拳击在了丹府之上。</p>

顷刻间，他仿佛听见金丹迸裂之声。</p>

柯亭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九渊抬起左手，居高临下地说道：“你给本君一个选择，本君还你一个机会。这地煞阵不开阵则罢，一旦开启，你这金丹便只能再使一次，过后便会沦为废人。你若还肯相助本君，那本君便答应带你回雷泽，你若不愿意，便是在诓骗本君，往后就同偷天洞那些贼匪，永远埋在这药王谷中。”</p>

柯亭满头大汗。</p>

“这个机会要不要，你可得好好思量。”九渊撂下这句话，又往若耶溪看了一眼，随后拂袖而去。</p>

柯亭查视内府，见自己金丹上布满碎纹，恨不得想将九渊碎尸万段。</p>

他一向以玩弄人心为乐，却不想今日竟被反噬。</p>

狗逼急了尚且跳墙，也怪他大意，低估了九渊，能让夙重吃亏又当上掌门弟子的，又会是什么善茬。</p>

自若耶溪传来一阵动静，有人往这边来了，柯亭挣扎着站起来，悄无声息地撤去。</p>

在他身后，被他压倒的那团杂草，一根根不甘地弹起。</p>

九渊别以为就此可掌握他的生死，他会让所有与他作对之人，都付出代价，包括整个药王谷。</p>

——————大舌头分界线——————</p>

訾藐睁开眼，迷茫了一瞬，随即弹坐起身。</p>

楚绾一正好凑过来，被她一记头槌，正中下颚，不幸咬到了自己舌头。</p>

他捂住嘴，疼得眼泪狂涌，很快便尝到一股血腥味。</p>

“楚谷主？”訾藐认出他来，捂着额头问道：“你没事吧？”</p>

“泥嗦呢！”</p>

楚绾一吐出两口血，跑到架子前，取下一个药瓶，将里头的药粉倒了大半在舌头上，然后被呛得直喷血沫。</p>

其情状之惨烈，令訾藐不忍直视。</p>

她检查了衣衫，又拍了拍脸，对楚绾一道：“这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p>

楚绾一含糊地说出一个名字，訾藐艰难分辨出‘若耶溪’三字。</p>

她顿了片刻，转头盯着楚绾一，问道：“你不是傻了么？”</p>

楚绾一白眼都快甩上天了，“泥踩撒了！”</p>

眼下装已然不像，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了。</p>

訾藐对此早就有所怀疑，原来还真是装傻。</p>

她再次问道：“我为何会在此处？”</p>

药敷上后，楚绾一疼痛减轻不少，他随手扯了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走到訾藐面前，将她从头到脚顺了一眼。</p>

“窝在药王塔捡泥回来的。你为何会在那儿，扮窝猪宗？”</p>

“扮什么？”訾藐皱眉。</p>

“猪……”楚绾一捋直舌头，“祖宗。”</p>

訾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