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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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过道，光芒黯淡，空气沉闷。</p>

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尖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悸感。</p>

方铭忧望着老白头，略显佝偻的背影，眸光深邃，“老人家，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p>

老白头脚步一滞，笑出声后，又接着带路，“老了，只记得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很年轻，跟大师的年纪差不多。”</p>

“那会，我靠着星纹师的身份，才没被这群星盗虐待。”</p>

“大师，这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其实我早就受够了，今日幸亏遇上了大师，不然我恐怕还浑浑噩噩过着日子。”</p>

闻言，方铭忧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看着前方过道两旁的白骨，皱了皱眉。</p>

“这些骨头是？”</p>

嗒——！</p>

老白头顿住脚步，忽地转身，他眼眶红红的，浑浊的泪水，像是一汪泥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p>

他的声音悲怆，仿佛蕴含着无限悲伤。</p>

“人的骨头。”</p>

方铭忧眸光骤冷，扫了眼一直蔓延至通道尽头的白骨，阵阵寒意从脚底直冒天灵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几乎压制不住的愤怒。</p>

“用人喂养星兽？”</p>

冷声问出这句话，方铭忧双眼紧盯着老白头。</p>

星兽虽为兽，但拥有与人一样的灵智，自长空帝君之后，哪怕是性情再猛烈的星兽，也不会去食人。</p>

除非，一些邪教成员，为了催熟星兽体内孕育的星纹，从而逼迫星兽去食用死尸。</p>

“大师，我没办法，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这样做。”</p>

老白头捂着脸，嚎啕大哭，每一根花白的头发，映射出的光芒，都令方铭忧感到刺眼。</p>

“人不是我杀的，我只负责喂养，大师，我每天都生活在忏悔之中呀…”</p>

“我没办法呀，不按照残眠说的做，我恐怕也早就成为这些白骨中的一员了！”</p>

老白头松开捂脸的手，激动指着地上的白骨，双目充满血丝。</p>

“就在这里，残眠问我想不想活！”</p>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跟我同批进来的人，正躺在旁边，血汩汩流了一地！”</p>

“太吓人了！”</p>

“太吓人了！”</p>

老白头缩着脖子，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一口老黄牙，像是地震中的黄土包，打着颤。</p>

方铭忧皱眉，看了眼他干净整洁的衣服，又看了眼他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微微闭眼道：“继续带路吧。”</p>

一个心怀愧疚的人，气色真的会这么好吗？</p>

值得怀疑。</p>

冷眼看着老白头的身影，方铭忧心中警惕大增。</p>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有所隐瞒，但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一个人物。</p>

不多时，路过白骨堆积的道路，两人来到一扇舱门前。</p>

这舱门，上面用鲜艳的红颜料，涂着一个大大的禁字。</p>

守在舱门口的，是两个打哈欠的星盗。</p>

见到老白头，两人精神一震，其中一人，略带几丝害怕道：“老白头，现在不是送餐时间，你来这里干什么？”</p>

说着，他看向老白头身后的方铭忧，见到后者胸前的徽章后，瞳孔一缩，战战兢兢又道：“这…这这…这位大大大大…师，是是是…是新来的星纹师吗？”</p>

“残眠总队吩咐我带这位大师，来加固星纹链，你们两个，快点开门。”老白头背手，有些硬气道。</p>

另一人闻言上前，犹豫道：“老白头，残眠总队并没有通知——”</p>

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