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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狩土生土长在煜朝国境最为辽阔的北部荒原地带——定北道。
定北道不过是穷荒绝徼,距国都极为遥远,人烟稀少,民风抱素怀朴。
如此贫瘠,依然免不了遭受朝廷繁重徭役的迫害,越是遥远的地方,百姓便越是到了非死即逃,非逃即谋反的地步。
陈元狩的母亲病死后,他的父亲陈寻义就已经离开了定北道。
他们路远迢迢来到离国都相近的淮南城,与两三个旧时相识,以及其他有志人士共同组建了他起义军队伍的雏形。
再后来,这支队伍被朝廷瓦解。陈寻义也身死淮南,陈元狩只能带着弟弟逃到国都。
陈元狩坚信,国都虽险,却一定好过在淮南等死。
在《通天》书里所描绘出来的陈元狩的形象,极像出生荒原又桀骜不驯的野狼。这一点表现在内在,也表现在外在,比如敏锐的嗅觉。
亦或者,恐怖如斯的肉眼洞察力。
就如同现在,那双紧盯着谢宣身后、等待捕狩猎物般的幽深眼眸。
但在无法获知全局的常人看来,外表还是少年模样的陈元狩眼里出现的接近惯性的戒备与戾气只会让人觉得不适。
谢宣迟疑道,“他、他是……”
知道谢宣的确认识那个男人后,陈元狩先一步阻断了他的下文,“你认识他就好,我对他是谁这件事没有兴趣。”
言罢,陈元狩又问一遍先前早已问过的话,“你住在皇城的哪里?”
谢宣稍许沉默两秒后,陈元狩又自顾自地接了话,“你不说也好,我自己去打听兴许还能增长点见识。对了,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陈元狩的语调很平,以至于谢宣听不出他是真的要打听,还是仅仅只是用言语将这个人情敷衍过去。
当然,对于谢宣而言,他非常希望陈元狩做的是后者的打算。
谢宣无心正面答复这般荒诞的对话,只随口一问,“我见公子对这碗汤圆很执着,甚至愿意拿佩戴在身的短刀抵押,是为何故?”
说完,谢宣看到陈元狩的神色明显地变了变,毫无血色的干燥嘴唇有了细微的蠕动,对他来说,这便是
在克制内心里极大的情感波动。
不待几秒,陈元狩像是嗤笑般用气音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家门不幸,有个拖油瓶非要吃汤圆。”
其实详尽想来,《通天》这本书里必然有许多琐碎的桥段,可谢宣仅仅只是一个读者,十年来,他要不断地在以笔在纸上记忆,才能使自己不忘掉一些书里的重要情节。
可是,由于书里的谢宣不过一个寥寥几笔写成的配角,所以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正面描写。
在《通天》这本书里,谢宣因为是陈元狩建朝历程里最为重要的一个敌人,这才得到一个“主要配角”的名号。
但在书里的情节中,谢宣几乎只活在其他角色的口中,直到最后的最后,当他身处的情境与死无异时,作者才用只言片语去写了一个亡国君主的陨落。
也正是因为描写甚少,谢宣所记之事除了《通天》里陈元狩的事业线外便只剩下他在书里被流放的那一年——顺安九年。
书里的大部分剧情几乎都是围绕陈元狩展开,琐碎的生活桥段更是极多,只是作为太子谢宣活了十年的谢宣早已不记得这些了。
就像他早就忘了,在顺安初年的上元节,陈元狩会因为要给年幼的弟弟买汤圆,会来到国都的夜市,会想变卖掉他父亲死时留下的唯一遗物——多年前去世的母亲送给父亲的礼物。
正因为他早已忘了,所以才有了这次意外之外的相遇。
谢宣想见陈元狩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他既不想见陈元狩,也不想杀陈元狩。
在这愈发动荡的乱世中,未知的结局与已知的死局,他更愿意去选择后五个字。
谢宣状似猜测,问道,“公子家中有弟妹?”
“没有。”陈元狩答得果断,听不出半秒停顿,“只有一个养不死的臭小子。”
谢宣应道,“那便是弟弟了。”
陈元狩倏忽噤声,不再言语。眼前这位看似将官家那套繁文缛节刻入骨里、玉骨冰姿的小少爷,非但未对他略显粗鲁的言语作任何表态,反而猜出来他话里的言下之意。
“薛市。”
对方唤他虚报的名讳
时,谢宣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这个名字喊的是他自己,幸而陈元狩毫无怀疑,面色不改、不待迟疑地说出了下文。
“你是丑八怪吗?”
“什么?”
当谢宣看见陈元狩虚指向自己的脸颊,生得颇为俊朗的眉眼舒展开来,他的视线顺着陈元狩关节分明的手指的方向挪去,却被陈元狩牙齿左侧一颗尖利的虎牙引走了注意力。
谢宣为这个忽然的发现凝神之际,陈元狩的脸忽然凑近至咫尺之距,不过是一瞬间,他便与那双眼底戾气不减的狼眸措不及防地对视上。
他想后退时,又被握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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