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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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与院长一起将她的尸体安葬好，而当我去拜访，看到她曾经的照片时我不禁会想：如果当时我的态度强硬一些，是不是还有机会彻底医治好，让她回到曾经的样子。”</p>

阿波尼亚沉默过后，又是一息叹道，</p>

“但这种行为，说到底不过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罢了。而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生老病死，我绝无可能救治了所有人，放弃…这是我应当早已学会、不该忘记的。”</p>

“可我…又总会幻想着，自己能够救下那些可怜人。”</p>

阿波尼亚如此说道，</p>

她殊不知，自己也已是那可怜人之一。</p>

“唉，咱想起了灵姐之前说的话。”</p>

帕朵将身上的雪花拍落，她同样有些感慨道：</p>

“她说死亡就好像在幸福与痛苦中的一个绝对中间界限，越往左的人越靠近幸福，在临近死亡时便越痛苦、越不舍。”</p>

“而越往右，越靠近痛苦的，在临近死亡时便越释怀、越幸福。”</p>

“如此听来，死亡就好像掌管着绝对公平的中间商。”伊甸闻言轻轻道之。</p>

“是啊，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不用太在意平时的痛苦，或者羡慕他人的幸福，命运的馈赠也早已暗中标注了价格。”</p>

帕朵正说着，她身后传来一声“喵~”，</p>

罐头已经准备好了外出的行头，它脖颈上系着一个围脖。</p>

“喔，罐头已经收拾好了吗？”帕朵弯下身，罐头敏捷地跳到了她的肩膀上。</p>

它好奇地观察着伊甸和阿波尼亚，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千劫，它对这种氛围感到困惑不解。</p>

不过，这些都与一只猫咪没什么关系，于是它趴在帕朵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打起盹来。</p>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伊甸说着，她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道：</p>

“后面的内容我就不重复了，而我们在缅怀过后，也应当开始继续自己的生活了，人们依靠记忆但不活在记忆。”</p>

“嗯，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吧。”</p>

阿波尼亚此时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需要一点时间去淡化这个过程，时间会冲散很多事物，尽管交给它便是。”</p>

“……”</p>

千劫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面容在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他攥了又松的手，大概也能看出他的无奈。</p>

世间事物，皆是如此，</p>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p>

“虽然现在节日期间说这种话不太好，容易破坏气氛，但有些事我们也都明白。无论是与平时生活里相处的朋友，还是相见恨晚的伙伴，最后都只会走向一个结局。”</p>

伊甸平时专攻的就是艺术领域，自然对其有所见解，</p>

“…总而言之，万幸你我同在，这就足够了。”</p>

罐头趴在帕朵的肩膀上，时不时有几片雪花飘到它的后背上，不过罐头对此毫无反应，从那均匀的呼吸来看似乎已经睡着了。</p>

“好了，这件事就暂时先说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再去墓园拜访。”</p>

伊甸将酒杯收起，她面向阿波尼亚、帕朵、千劫三人说道：</p>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一会爱莉回来看到你们还在这里她肯定会起疑心，我们也不要因此麻烦她了，你们不是要出去买团圆饭的食材吗？快去快回吧。”</p>

三人点头，随后各自撑开一把伞打在头顶，走出了院子大门。</p>

“罐头，醒醒，先别睡啦。”</p>

帕朵用手指戳了戳罐头，这让后者有些懒散地打个哈欠，又顺便舔了舔自己手背上的毛擦脸。</p>

她向提着菜篮子的千劫与阿波尼亚询问道：“咱们，是开车去还是直接坐地铁呢？”</p>

“我都可以，看千劫这孩子的想法吧。”阿波尼亚似乎不在意这点，她将选择权交给了千劫。</p>

“啧，少用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p>

千劫日常先是跟阿波尼亚拌了一嘴，随后认真思考着出行方式。</p>

“现在雪下的那么大开车也不方便，干脆直接坐地铁过去吧，反正旁边的路口不就是有个地铁站吗？看看菜市场附近最近的站口在哪里。”</p>

“这样啊。”</p>

帕朵听后点点头，随后她看向罐头笑着说：</p>

“那先委屈罐头藏起来啦，等到站出了地铁口后再出来。”</p>

“喵~”</p>

罐头懒散地应了一声，但身形暂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想着再眯一会儿。</p>

“现在就开始，乖，不然你猜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买菜。”</p>

“喵？”</p>

罐头先是疑惑一下，随后明白了帕朵的意思：不听话就要剥夺它的选择食物权，它相当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后身形逐渐消失。</p>

像是潜行roll出了一个大成功，直接凭空遁入虚空。</p>

三人撑伞沿着人行道向另一个路口的地铁站走去，他们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在途径的路面上留下了一行行深浅不一的脚印，</p>

但那脚印很快便被新的雪花一点点覆盖。</p>

雪花落在城市中的建筑物，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装，道路两侧的枯木上挤压着厚厚的雪堆，不时被风吹下一些。</p>

虽时间渐晚，但街道上的行人数量不减，来来往往的人基本都穿上了羽绒服与手套，有时也能看到有孩童在湖边堆雪人、打雪仗。</p>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已经快半年了呢。”</p>

帕朵抖了抖伞面上的积雪，“哎，真不知道为什么爱莉姐想让我们仨一起去买菜，整得咱也只能自言自语了。”</p>

“……”</p>

千劫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偶尔目光会看向那些一家人出来玩的。</p>

“怎么会呢，菲莉斯想要聊什么吗？”阿波尼亚轻声笑着问。</p>

“呃，本来是有的，但是尼亚姐你刚才说完后我就不适合再说了。”</p>

帕朵解释道，“气氛不适合，等会适合了咱再说，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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