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裴忌，真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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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顿。</p>

“禁止亲密行为。”</p>

……</p>

信息素原液的化验需要特殊仪器，查尔斯将两人带到生命科学院的研究中心，从实验室调出沈确的报告。</p>

“简单来讲，你的信息素原液里的确有类似虫族激素的物质。”</p>

查尔斯开门见山。</p>

“是……什么物质？”</p>

沈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p>

实验室冷白色的光映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p>

他下意识看了裴忌一眼，Alpha依旧与他保持着距离，嘴角下压，除了不耐烦看不出别的情绪。</p>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物质，与虫族激素有80%的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查尔斯说，“更加准确的结论还要等进一步化验结果，我无法现在给你下定论。”</p>

消瘦的手腕抬起，沈确打开自己的报告，黑色的数字像蚂蚁一样爬上心间，一口口啃咬着他。</p>

果然。</p>

哪怕之前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真的看到自己腺体里有不属于人类的东西，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心脏的闷痛。</p>

“……我知道了。”沈确低声说，“麻烦你了，李医生。”</p>

他又下意识去看裴忌，就好像每天早上下意识去寻找沙粒味道的信息素。</p>

但今天，他一直没有得到回应。</p>

“分内的事。”查尔斯点了点头。</p>

“详细报告还要多久？”裴忌突然出声，语气很差。</p>

“一到两周。”查尔斯保守估计，“我会尽快。”</p>

又看了一眼沈确，他轻轻叹了口气。</p>

“不要太担心，至少现在这种物质只出现在了你的腺体里，也……并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p>

……</p>

离开研究中心，氛围比来时更加沉重。</p>

阳光变得刺眼，灼人的热度照得人心焦。</p>

走下飞艇，进入沉星宫前，沈确忽然停住脚步。</p>

“上将。”他叫住裴忌。</p>

回来的路上两人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p>

有那么几次，沈确试图跟裴忌说话，问问他关于报告的看法，但Alpha今天对他一点耐心也没有。</p>

没有熟悉的信息素，也没有熟悉的安慰。</p>

他只能自己去消化自己可能会变成一只虫这个事实。</p>

是早晚的必然，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落的厄运。</p>

沈确不知道。</p>

“我想了想……”他艰难地开口，目光扫过裴忌还裹着纱布的脖子。</p>

“等沙金的事情调查清楚，我就向女皇请示，把我调回弥赛亚。”</p>

“那里的医生会继续帮我治疗，这场婚姻……我想女皇会同意……”</p>

解除。</p>

他把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p>

女皇原本就有任务结束解除婚姻的打算，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不会拒绝。</p>

他是一个不健全的Omega，留在裴忌身边本身就是任务的馈赠。</p>

让自己的Alpha在接受他生理缺陷的同时还要承担与一只虫做伴侣的风险。</p>

这太残忍了。</p>

这次他只是咬了裴忌，下次呢？下次他有可能吃了他吗？</p>

沈确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一切不安的情绪，双眸淡漠如常。</p>

“所以……”</p>

“你有完没完！”</p>

怒吼突然从前方传来，像是突然刮起的沙尘暴。</p>

黛米和安雅都吓了一跳，沈确心脏猛地一颤。</p>

只见原本先他好几步的裴忌忽然转身，像一头突然挣脱束缚的野兽，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p>

“先是不让我喜欢你，现在又提离婚，因为什么？就因为一个还没有下定论的报告，因为一个完全未知的可能性？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p>

他眉头紧锁，声音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p>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替我做决定！凭什么你要离婚就可以离婚，凭什……”</p>

“凭……凭什么……”</p>

沈确睁大了眼。</p>

黛米和安雅也睁大了眼。</p>

只见裴忌眼里溢出一滴泪，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p>

他眼眶完全湿了，眼角红得吓人，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p>

三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p>

“为什么……沈确……你是不是……”</p>

裴忌哽咽起来。</p>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p>

信息素失控地散溢出来。</p>

沈确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慌张表情，完全忘了自己在路上组织好的语言。</p>

忽然间，黛米惊叫一声：“啊！”</p>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p>

“上将！”</p>

“你的易感期是不是最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