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棉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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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们刚走到约一百米时，家丁队的钢弩就射击了。什么不打第一枪，老子就要先下手为强。</p>

明代武举考试规定，步射距离是128米；清朝1885年举办的一场武举考试，步射距离是50米。</p>

虽然有障碍物阻拦，鞑子不方便抵近射击。但沟底家丁人数少，射击密度跟不上。</p>

两个壮妇就在山腰处，快速搭起简易小棚子。她俩和尤七八负责装弹，小衙内专心射击鸟铳。</p>

三角形的棚子不大，但足够遮挡飘落的雪花，防止打湿黑火药。而且棚子前后空旷通风，火绳枪射击后的热空气烟雾，可以在寒冬里很快的飘散。</p>

中学物理就学过，冷空气比重大，一般沉积在地表；热空气比重小，很容易与冷空气发生对流，快速上升漂移走。</p>

幸亏在寒冷刺骨的冬季，否则火绳枪弥漫的烟雾，很快就会阻碍射手的视线，刺鼻的火药味也会影响射手发挥。小衙内现在还专门戴上了口罩，这是个好东西，以后要在鸟铳兵中普及。</p>

现在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兼顾沟底和斜坡，又相对避风，能有效减少弹丸偏移，还能斜向射击，增加命中概率。</p>

近现代的重机枪，也经常采用斜向射击，争取最大的命中概率，和拦阻效应。</p>

为确保杀伤力和威慑力，小衙内只瞄准突进到六七十米的鞑子，专门射击他们的胸腹部。目的是让受到重伤的敌人痛苦哀嚎，破坏他们的军心士气，尽可能营造恐怖气氛。</p>

在近现代战争中，一个训练有素的神枪手，牵制、破坏上百名敌人进攻的案例，数不胜数。</p>

改良钢弩和弓箭的对决，也逐步分出高下。因为障碍物和小衙内的狙击，鞑子弓箭手只能在六七十米外射箭。</p>

包括明朝大稍弓、传统步弓巅峰之作的清弓，几乎所有威力大的重弓巨矢，有效射程都不远。而射速快、射程远的传统轻弓，威力又不大。</p>

明朝九边军队最常用的开元弓，箭长一般是二尺七寸五分（约为88厘米）。这种弓从蒙元时期就开始出现，并不是明军的专利，几乎全亚洲各个地区都有使用。对面的鞑子也大量装备和普及。</p>

受大雪和距离远的影响，约90厘米长的弓箭箭矢，飞行姿态不稳定，末端动能快速降低，即使射中包裹的如同狗熊一样的家丁，杀伤效果也非常有限。</p>

早在元末明初，为抵御弓箭杀伤，当时就开始流行“以其虚胖，箭不能入”的软甲——“胖袄”。</p>

明代军事家早就发现，沉重的铁甲不便于击刺格斗，就在兵书中极力推荐：“软甲者以布为之，制如夹袄，用丝绵沙纸钉成厚寸许，纳之於中则轻快便利。”的早期原始复合甲。</p>

戚家军的“缉甲”、天启朝文献中，经常提及的“棉楮甲”（注：楮，借指纸，古代用构树皮造纸）都是用棉花、丝纸、布等材料，叠加混合制作，厚达寸许的，复合型轻便软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