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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索尼确定苏克萨哈确是一时找不到踪迹后，才回头再次看向宁完我。</p>
“你还有何证据指认老夫？”</p>
索尼淡淡说了一句，又道：“可要传范文程？不过你倒也不敢了，且不是说老夫与他是一伙的，只怕来了更要坏事？”</p>
宁完我默然。</p>
对此，他是真拿索尼没办法了，虽是范文程已对他说过事情的所有经过，但索尼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昭陵，全程未参与此事，而唯一谋立肃亲王的罪过多尔衮也已经处罚过了........</p>
这恐怕就是他今日才选择入宫的原因...用自己的不在场去抵消范文程的部分嫌疑........</p>
他抬眼看向索尼，眼神一顿，似认负之意。</p>
而索尼却并未看他，接着道：“宁大人不作声，也没证据，也就说明老夫与范文程并未纵容细作入宫了？”</p>
宁完我思虑着，没说话。</p>
这时，适才观望的百官中又有几人站出来，道：“禀陛下，虽未有证据，但那些细作确是进宫了，图赖将军遇刺便是证明.......如此，也不能说宁大人前面说的那些是错的.......”</p>
“臣附议，若单单只说索尼大人与范文程纵容细作入宫，却是毫无说法，毕竟御前侍卫乃归大内统领，他们一人身在昭陵，一人处在府邸，手的确伸不进来，但牵引细作之事，还未有说法。”</p>
闻言，索尼回头瞥了他们一眼，顿时将其吓的噤若寒蝉。</p>
“你等说来说去，不是就围绕着周吉那桩旧案？”</p>
索尼道：“陛下，此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倒可为范文程辩解几句...”</p>
“他那时却是抄了周吉的府邸，也知晓了明廷会派人入京之事，但，事情已过一年之久，你等如何确定现在宫中的这批细作就是南边派来的？又如何确定是范文程牵引了他们？”</p>
“陈掖臣。”</p>
宁完我忽然道：“他是当时范文程派去牵引细作之人，微臣确定他受范文程之意，因为当初微臣围捕富国寺时，此人便是由细作所救出，范文程当时也在附近酒肆的楼上，与臣见过面。”</p>
“如此说来，你确定陈掖臣与那些细作是一伙的了？”</p>
宁完我摇头，道：“不，他是受范文程的意思，才与那些细作合成一伙。”</p>
“证据？”</p>
“找到他，一问便知。”</p>
索尼一笑，道：“又要找人？宁大人的证据都是人证否？”</p>
宁完我又是一顿，忽地皱起眉头。</p>
这时，遏必隆再次从队列中站出，道：“陈掖臣已死了，在隆宗门前，被细作所杀。”</p>
“你又是如何确定？”</p>
“自是有证据。”遏必隆道：“尸体如今就沉在月华门，此人乃是被人夺了自己的刀而刺死，腰牌，配刀均失踪了。”</p>
“宁大人自说他与细作合成一伙，又岂会被夺刀而杀？”</p>
遏必隆缓缓道：“而之后图赖又遇刺，太医署也已鉴定伤口正是二等御前侍卫的刀口，必是有人杀了陈掖臣后，用其佩刀所为。”</p>
“诸位若是不信，可遣人抬来尸首辨认，又或是再召图赖.......”</p>
说到这，宁完我已然明了了.......但也颇为无奈。</p>
什么佩刀口，什么夺刀杀人，无非就是后来伪造...陈掖臣必是被伊尔登那边所杀，而图赖虽遇刺了，也很有可能再之后被人用同样的刀口又刺了一道........</p>
心狠至此.......</p>
殿宇中清净了许久。</p>
“宁大人还有何话要说？”</p>
宁完我张了张口，忽地想到了姜明从富国寺出来一事，可沉吟许久，终是不敢将郡主点出来........</p>
回观如今的情景，他所说的人证几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他空口一张嘴，局势已然落到下风。</p>
但却也没到最坏的地方。</p>
如同一局才至中段的棋局，看似他已被围的死死的，但胜负手却不在如今的乾清宫中，而是在棋盘的角落，谁先在那里落子布局，谁便可以刹那将对方捏住........</p>
终于，朝堂上已有人反应过来。</p>
“陛下，此行一切事端皆由那些细作而起，既如今确定他们在宫中，只要捉住，一切便可水落石出........”</p>
~~</p>
西宫仁智殿。</p>
“确定是看到郡主曾拿着令牌在这？”</p>
“是...”</p>
“里面可有其他人进去？”</p>
“有...两名侍卫........”</p>
苏克萨哈光听开头这几字，就已瞬间明了了。</p>
“快！”</p>
他快步朝着殿门奔去，手中不断呼喊起来。</p>
“围了！别让任何人逃走！”</p>
“是.......”</p>
晨曦泛起中，汹涌的人群轰然灌入这方庭宇.......</p>
~~</p>
再远一些的马房巷口，已有王驾驶来。</p>
几名守在附近的侍卫快步赶去，跪倒在地。</p>
“大王.......”</p>
马车里咳嗽了几声，道：“说情况。”</p>
“是...奴才们已将此处盯着三夜了，期间也放开了巷口...却未见有人来.......”</p>
“逃了？还是没来？”多铎又问了一句，道：“那该是识破你们了，本王早已交代过了，一群蠢货，不知道往其他地方搜？”</p>
“是.......”</p>
“还请大王示下。”</p>
多铎闭眼想了一阵，皱眉轻吐出了一个地名。</p>
“司礼监掌管处.......”</p>
~~</p>
与此同时，司礼监掌管处旁的慈宁宫花园。</p>
范文程注视着面前匆匆跪地的诸多太监，眼中寂寥之意泛起。</p>
“到底来不来呢？”</p>
他头一次觉得心中没有了底。</p>
“都是一个笼子呐，谁知到最后这几只小蝉竟成了胜负手........”</p>
“不过...老夫的胜算显然更大.......”</p>
范文程一边喃喃着，一边负手朝着跪地的太监之中走过。</p>
其中，有一名无须无眉的老太监偶然将头抬起了片刻，过后便珊然垂下。</p>
仅一刻的目光里，是落到了后面涌入的侍卫中。</p>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有两个匆匆闪过的身影，有些熟悉........</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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