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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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暖阳，霓虹，二人躺雪，斜影相依，天地苍茫，独见一隅。</p>

“衡哥，我想过了，你说的很对，前半生的日子，或许我没有真的活过一回，后半生，我不想自己不曾感受过这个世界。”荷米斯望着自己浇灌而出的彩虹——交织于天际，双环交环，好不美幻——说道，“但是，这是我的选择，那么理应由我自己走下去，不应该波及他人，衡哥，不，老师，可能我真的得开除你了。”</p>

“哼哼，真是不懂尊师重道，那就开除我吧，我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学生”许衡哼唧几句，深呼吸了一下，接着道：“但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会尊重你想自己走下去的选择，那么，你也得尊重我，在朋友走累的时候，必须拉他一把的性格。”</p>

“衡哥，你……”</p>

“别讲那么多，你小子这么扭扭捏捏的吗？如果刚刚我不来，你不就跟个二傻子一样，在凿冰柱了吗？”</p>

“……，衡哥，哪怕我不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执着也没关系吗？”</p>

“我问过吗？我就问，我问过你吗？我在乎吗？你因为错，去执着，那就帮你赎罪，你因为爱，去执着，那就帮你了结，我不论你过去如何，我只是视现在和以后的你为友。”</p>

许衡的每一句话，都让荷米斯无法再退一步，他只能离彼此越来越近，他不敢问了。</p>

意思已经再显然不过，你过去大奸大恶，那你赎罪吧，死了，我替你收尸，你过去大善大良，与我无关，你在我这就是一个混球，没有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链接，终究是在当下和可能的未来。</p>

当许衡很坚决地说出“我们是朋友”的那一刻起，荷米斯就知道，这个对自己而言特殊的人，再无法将他从自己的世界摘除。</p>

哪怕在之后两人天涯两分。</p>

君子之交淡如水，无所顾忌，敞心开扉，情操之所在，是谓唯一互惠处。</p>

“我得先回去了，明天大考，我得做些准备，你慢慢练吧。”许衡拍了拍荷米斯的肩膀，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回走。</p>

“加油啊，我是给你开不了后门了。”</p>

“搞笑，你都不知道今天我逮谁就干谁!”</p>

荷米斯没起身，依旧让尤利安送许衡，他知道，他还会回来，距离之远近，永不为心间相惜之阻隔。</p>

他现在只想躺着，多看看自己的漫天霓虹。</p>

……</p>

“二十天左右，我会去完成比试，许衡，你记得准备一下，这些天我会加急备战，需要你注意一下戒指的讯息。”安陵晴吃着许衡做的牛排，说道。</p>

“哦，好的。”许衡表示接受。</p>

“无论最后我输赢，我都向薇薇安申请，让你能有时间留下来继续修炼的，尤利安说，你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安陵晴吃完牛排，抹了把嘴，说道。</p>

“嗯……万分感谢您的抬爱，但是薇薇安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主人，我希望能遵循她原本的意志，所以请您不必为我有所劳烦!”许衡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在薇薇安的事上，他还是得表现地符合人设一点。</p>

毕竟他的主业可不是战士，对斗气的运用有多差，他自己是知道的，不想近身战斗本身就是不想，觉得剑术有趣，是一码归一码，喜欢射击，不代表喜欢打仗。</p>

而且薇薇安最后是什么意思还难说，一旦安陵晴替自己说话了，可能引起薇薇安对自己忠诚度的怀疑，仆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反身做主人，倒反天罡的未来还远吗？</p>

服侍上，薇薇安的要求显然也更高，大概率也不会允许自己长时间不在，帮助她恢复研究魔法后的疲劳，需要更细致和更多的准备，菜肴方面也不能马虎。</p>

主要是，他完全可以兼顾亡灵魔法的修炼和服侍薇薇安，但是在天门学院就难说了。</p>

初衷也不过是积累和战士战斗的经验罢了，打了一个不被知道是恶魔和有感知情绪能力的信息差。</p>

安陵晴闻言，想了想，回道：“行。”</p>

之后就是惯常的，安陵晴投入到训练中，晚上许衡练练剑，思考一下明天的打法。</p>

“许衡，你虽然说是不在乎荷米斯的过往和身份，但是他呢？他可不知道你是一只魅魔，你又为什么不敢说呢?天门学院的人一贯都嫉‘恶’如仇的很。”朱莉在许衡拿着木剑练习着挑崩撩点的时候，说道。</p>

“我信任他吧，就像他信任我的鬼点子一样，如果我暴露自己是恶魔，我不担心他有所偏见，相反，他肯定会阻止我去白银班，到总部碰见可能能识破我种族的人。”许衡手上动作不停，丝毫没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p>

“人心的变化多端的，许衡，你会后悔交这个朋友的，你走了太多险棋了，不像你啊?”</p>

“那我该是如何呢？有没有可能，是荷米斯让你见到了真正的另一面的我?就像你自己说的，人心，是变化多端的，是百年棱镜，只有不同的人去照，才能映出不同的人像，但终归，每一面都是真实的，不是吗？”</p>

“我不跟你扯，看结果吧，我劝不动你……”</p>

……</p>

次日，许衡来到雪峰上，是尤利安来接，原因也简单，不想让那个喜欢玩雪崩的家伙在今天重要的考试，影响考生的心态，还要重新整理秩序。</p>

不过来到考试地点的过程，一点不比在荷米斯那里舒服多少，因为身高有差距，所以老头就提着许衡的裤子，这么提溜着马踏飞燕到考场。</p>

到地方，许衡只得先跪在地上一下，捂着裆部，好好缓缓。</p>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抽签比武，人数三十二，抽调了部分其他班的人来参加战斗，这些人都是自愿的，奔着一个人来——杰拉梅特。</p>

在许衡来之前，是有班级交流比武的，正式的大概有三次，第一次杰拉梅特就展露了惊人的战斗了，第二次是惜败了几个强劲的对手，而第三次几乎就是横扫了。</p>

这次来复仇的人大有人在，给整个考试上了一个新档次的强度，但是似乎尤利安拒绝了其他老师前来观战。</p>

只有许衡知道原因，是在给他开小门，而叫过来其他班的翘楚，则是这个小门的代价。</p>

很简单，不用领域的话，许衡是个运用斗气的白板，面对一堆既是斗气又是战斗上的天才，纯纯当菜虐。</p>

而用了领域，许衡的领域不是对斗气有控制性，是一种对自身感官的加持——尤利安猜测——那么你用斗气是强化，我用领域也是强化，总不能说领域就不一定比斗气的运用强吧？</p>

骗自己是这么骗，尤利安还是找了一批有强度的参赛人员。</p>

许衡看着几个摩拳擦掌，看上去就强的一比的陌生人，傻了——不是，和计划的不一样啊，老头!你不想我去白银班直说!至于吗!这就是关系户要付出的代价啊!</p>

“怎么，小衡哥的计划出纰漏啦？哈哈哈!”朱莉幸灾乐祸地笑道。</p>

“你笑!朱莉，你给我笑!最近我真是对你太好了!”许衡恶狠狠地威胁道，然后做出了一个即将要惊世骇俗的举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