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尽看透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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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这次选择了以斗气压制的战术，真是出乎意料！”</p>

“以天心之法，克制其人，当真天才！世间，也唯有无情剑圣才可做到了吧！”</p>

听着上方和周围的讨论声，看着护罩内，几乎可以说是光污染的场景，许衡盘坐在地上，显得很沉静。</p>

不像外圈那些六、七阶的，欢呼着，振奋着，只是静静地看——倒是让许多人对他刮目相看。</p>

“朱莉，你的意思是说，安陵晴修的是无情道?”许衡问道。</p>

“无情道?什么是无情道?……简单而言，就是她放弃了自身的意志，投入到对剑技的研究中，隔绝外物干扰，对战斗做出绝对理性的判断，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非人的战士。”朱莉一直在许衡的脑海中充当着战斗解说。</p>

她面对过太多敌人，也杀死过太多强者，即使不理解斗技，但对于战斗的风格和类型，一目了然是可以做到的。</p>

“一个机器人吗？”许衡喃喃自语。</p>

“这场战斗，天心剑圣完全被安陵晴压制了，看来很快，胜负就要分晓了。”朱莉说出自己的判断。</p>

“不，失去情感对照，失去使用者的机器，就只是工具，不，应该是废件，而废件的下场，只有毁灭。”许衡提出了反驳。</p>

“什么意思?你觉得安陵晴会输吗？掌握了对手，又学会了无数剑技的完美剑圣，会被击败?许衡，你位阶太低了，不明白‘无情’的境界有多么恐怖，我原以为，只出现在传说中，如今却在现实中看到。”朱莉不以为意，只当许衡见识浅薄。</p>

“被压抑的情感，就像随时会爆发的疾病，一旦出现信念上的差错，就会变成扩散全身的癌症，今日，她若赢了，会‘死’，输了，也会‘死’，更何况，天心是有备而来。”许衡语气冰冷，好似在描述着一个已经出现了的事实。</p>

在他的感知中，从始至终，天心剑圣早已从开始的不安，渐渐转为安定，胸有成竹。</p>

在那具象的灵魂世界，无垠的血水上，是断壁残垣，兵戈碎甲，一个男人倒悬于天空，没有王座，没有王冠，只是一切为他所征服，他永远朝向天空，要去征服未见之地。</p>

这个家伙！真正地置之死地而后生，走过血山尸海，无视众生，是傲然的强者，是异世界，最典型也最少见的，众生一直渴求追随的孤独的王者！</p>

他的道路，注定不是一把被锁在冰冷王座上的剑，所能阻拦的！</p>

“你一个四阶，能看出什么?你看，安陵晴就要给予天心剑圣最后一击！……什么！”朱莉刚要嘲讽几句，看着白热化的战局，就要说出一锤定音的结论。</p>

哪知，待斗气的光晕散去后，天心剑圣，正式开始逆转局势！</p>

……</p>

白鞭如蛇，随着天心的甩动，向无情展开了窒息的狂轰乱炸。</p>

分出千道银影，或躲或挡，无情剑圣穿过鞭影的封锁，一剑探出，天心只是冷笑，手一抽，高举剑柄。</p>

以两人为中心，白色的闪电从虚空中打来，无情不为所动，剑身无限压缩，接近天心的心脏。</p>

可本是由四周向内激射的闪电一个倒流，出现在两大剑圣身前，天心连接着长鞭的剑柄上哪本柔韧的化形白色斗气，忽然在不经意间绷直，化作一根长锏，在无情剑圣陷入闪电的鞭势中，迎头便砸下。</p>

一道身影倒飞而去，在圆台上磕碰了好几下，才最终堪堪停下，颤抖着身影伏地爬起，无情剑圣看着自己不断渗出鲜血的虎口，再看向没有乘胜追击的天心剑圣，皱起战斗中唯一一次出现的眉头。</p>

“师姐，不可思议，对吧？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之道，无往不利，无往不绝，天地形昭，无所遁形，鞭可柔可硬，刹柔即硬，泰山可崩，顿硬化柔，万防可破，我握万器之剑，化无数武器与技术的优势为一点，而对手避无可避，你又是只拘泥于剑之一隅，并无任何创造力，如何击败我?”天心手上剑柄延伸出的白色斗气不断变化，斧钺钩叉，枪刀棍棒，不是武器，更没有形状，只是一种“概念”。</p>

能同时统合长鞭的“韧”和锏之“刚”的概念武器。</p>

“那就，试试看吧，我百年来，学习的剑道，是否，能超越你的万兵之器。”无情剑圣站稳身躯，面容坚定。</p>

身形一动，劈、刺、点、撩，崩、截、抹、穿、绞，一个个将剑的招式发挥到极致，教科书级别的残像，好像将时间的因果，展现在世间，一气呵成，攻向天心剑圣。</p>

“斗技·回月”</p>

“斗技·天灭”</p>

“斗技……”</p>

残像即出，便分化出一道道独具风采的银芒，每一道剑气！就是一种剑技！或而漂移挥洒，或而霸道猛烈！</p>

直到现在，在场的强者才了解到，原来经过试探过后的剑之世界，最强之二，在二周目可以为了战胜对手，进步特化到何种程度！或者说，翻出怎样恐怖的底牌！</p>

无情的机器与收天下之兵，铸为剑心的超圣！</p>

前者好似永不停息地在推演，不断换算着千古剑技，永远能切合到对手攻击的“唯一答案”。</p>

不止是剑招！还有斗技！甚至于在场剑士压箱底的斗技！都被“无情”地一并施展！</p>

甚至而优化地比原配更加毫无破绽！</p>

后者集合百家之长！如战斗世界的帝王，强横无度地化万兵为超剑之剑！</p>

穷尽之下，谁人才是最强！?</p>

“杀！”</p>

咆哮冲破天际，两道身影于旭日下碰撞。</p>

剑技的领域中，是无数武器的化形。</p>

站在圆台边缘的半神们，听到合力形成的护罩出现“滋滋”的破碎声，在白与银为核心的斗气爆裂中，随之毁灭的保护罩为这场华丽的盛宴洒下金色的摆盘金边。</p>

“所有人动手！截下这两个怪物的斗气！保护好小辈！”空中闪出一道白袍人影，正是“拳宗”，话未落，已自挥出一拳，打在圆台上。</p>

所有人立刻反应，许衡呆滞看着离自己越发靠近的，将视线吞没的，虚无的好似失去颜色的光芒，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铠甲，拿着把与铠甲同色战斗的女子，便出现拦在他的身前。</p>

“快滚！”那索玛大喝一声，一刀挥出。</p>

“傻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侧头看去，尤利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抓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拉，便将他带出百米外。</p>

场景由近及远，但见在场所有有能力的强者，都围了上去，将那要扩散开来的斗气陨爆压制住。</p>

“大师，胜负已分，我要去找我的主顾了。”许衡听着那无形，却有意的破裂声，站起来，向尤利安点头致意了一下，看着身后似乎欲走向他，但却驻足的老朋友们，回以一个微笑。</p>

尔后转身，迈步向圆台。</p>

“天心剑圣战胜了几乎所有剑客，看尽了剑技，看透了剑质，看破了剑本身，进而能跳脱出剑客之身份，以世间百家之长，瓦解了剑，真乃天才！无情已然可以说是冠绝千古，如果连她都败了，那么在战士中，单对单体，天心无可匹敌！”朱莉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兴奋。“多么完美的实验材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