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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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眼中，如今的局势都在程立的一念之间，魏景寒这是想用程茗染去威胁程立拥护新主了。</p>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看向程立，程立亦是握紧了手中的利刀，不知如何选择。</p>

“染，劝劝你爹，嗯？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的，相信我，等晋安王登基后一定会善待你爹。季伶舟那般待你，而我……我不会嫌弃你做过后妃的，等事情完结后，我娶你，可好？”魏景寒在程茗染耳边低语，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偏执。</p>

程茗染没有理会，反倒是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眼时，他看向了犹豫不决的父亲开口道：“爹爹自小就告诉染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而今女儿谨记爹爹之教诲，请爹爹不要因为女儿为难。”</p>

“染染……”程立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就连上首的季伶舟都不免多看了她两眼。</p>

然而就在下一刻，不知何处射来了一支利剑直冲魏景寒。他下意识地侧身躲过，程茗染脖颈处被划伤，好在魏景寒收手快，要不然怕是真的要命丧当场了。</p>

程立抓住时机，当即就将手里面的刀剑投掷向他，然后将程茗染拉到身后，魏景寒一个闪躲，一剑刺伤了程立的肩膀。</p>

下方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缠斗。</p>

“快！染染，快过来！”太后站在季伶舟身边着急地朝着程茗染招手，旁边的护卫护着她来到了太后这边。</p>

季伶舟看着面前被护着过来的程茗染，两人对视却无言。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程茗染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又似乎是惊恐，下一刻竟直直扑向季伶舟。季伶舟正要闪躲的身子被她这一撞，身形不稳，偏离了原来的位置。</p>

利刃刺透皮肉的声音让季伶舟的心口漏跳一拍，她……</p>

“染染！”太后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p>

血迹从她嘴角蔓延出来，程茗染想要开口，可是刚刚张嘴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p>

原来挡剑这么疼啊……她有些站不稳，慢慢朝着地上倒去。季伶舟感受着扑在身上的女人慢慢脱力，他下意识地将人托住。</p>

季伶舟看向旁边，刚刚那暗器是季辰安趁人不注意射过来的，此刻也已然被拿下。</p>

“染染……染染……”太后颤颤巍巍地凑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季伶舟托着她的身子一同蹲了下来，眼里都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p>

怎么会？这是他从来都不曾想到的局面。</p>

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鲜血从她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程茗染的衣裳，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疼……姑姑……染染好疼……”临别的鸟儿也终究是最舍不得给予她最多温暖的存在。</p>

“没事，他们去叫太医了，不怕……不怕，染染不要害怕。”太后的手都在发抖，她想要去堵住程茗染的伤口，可是堵不住，鲜血依旧不断涌出。</p>

谁能来救救她的染染？谁能来救救她！</p>

程茗染笑了笑，可是她只要一笑伤口就好疼，她费力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香囊：“陛，陛下……这是臣妾绣了好久的……臣妾，臣妾还没有绣完……”</p>

季伶舟看着她手上已经沾染了血迹的香囊，针脚拙劣，应该是她亲手绣的。</p>

“本来想，想送给陛下，但……但脏了，臣妾……臣妾来不及，来不及做新的了……”程茗染眼眶泛红，说得每一个字都很费力，苍白的脸上结着晶莹的泪珠。</p>

太后看着她给出的那个香囊，或许是猜到了她的用意，她不停地摇着头。</p>

而季伶舟始终没有接过她的东西，只是略显疏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挡这一剑？就算你不挡，他也伤不了朕。”</p>

程茗染眼里闪过一抹黯淡，她攥紧了手里面的香囊：“大，大概是情，情不由衷……陛下，程，程家绝无谋反之心。请，请陛下看在臣妾挡的这一剑，放……放程家一条生路，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