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门派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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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潘乘风吃的一嘴油的脸，牛大叔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一个脑瓜崩，打的潘乘风整个人飞了出去，嘴里的肉沫都喷了出来！潘乘风捂着额头在地上打滚着喊道：“疼啊，疼啊！疼死我了！！”牛大叔一脸无语，这下虽然用了些力气，但是绝不至于让潘乘风反应这么大。大声喝道：“起来别装死！门规第一条怎么说的？”潘乘风捂着额头坐了起来说道：“尊师重道，不能顶嘴，插嘴，更不能忤逆。”牛大叔训斥道：“你妄议师门长辈，就是不尊重师长,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见牛大叔这气势，潘乘风心惊，急忙说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牛大叔收敛气势，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天道人的三个弟子，大弟子玄元子，二弟子玄通子和三弟子玄凌子都到了炼髓境，多年都不能突破，结果在修行上出现了分歧。三人都有修仙资质，大弟子玄元子觉得，既然不能突破到金身境，那就先转修仙，得到寿元后再继续精研炼体术，这就跟师父一样，有什么错？而二弟子和三弟子都觉得，门派那么多弟子，被弟子们知道师门长辈都跑去修仙了，那还有谁愿意继续炼体？门派会因此衰弱的，所以坚决反对修仙。但是玄元子认为大限都要到来了，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发扬门派？玄通子和玄凌子则认为炼体都不能突破，再分心修仙，一心二用，就更没希望突破了。就这样门派分成了两波人，一边专心修炼炼体术。一边则放下了炼体术，选择了先修仙。”

潘乘风听到这，有些忍不住了，想说话又不敢说，憋得实在难受。牛大叔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不诋毁长辈。”潘乘风得到允许后，立马开口道：“我觉得玄元子祖师说的有道理啊，寿限都不够了，没时间拿什么精研炼体术？”牛大叔冷笑道：“没几个人能拒绝延绵悠长的寿命，修仙只要突破到筑基，就有两百年寿命，而且能习得御剑术，遨游天空。金丹就有伍佰年，元婴更是能达到千年！后面的境界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修仙只要打坐修练功法，只要资质不错，资源足够就能突破。选择了修仙，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愿意回头再去专研炼体术了。像祖师爷那样的存在，这个世界有几个？”潘乘风想想也是，修仙的好处太明显，不用像炼体术这样吃苦，还能飞天遁地，寿命悠长不说，还能娶仙女一样的老婆。再看看女性炼体士，潘乘风虽然没见过，不过也能想象到，绝对很可怕。除非是修仙无望的人，才会选择炼体术。

牛大叔继续说到：“就这样，门派又维持了几十年，由于修士需要的资源太庞大，随着修士境界的提升，资源需求越来越多，已经渐渐地侵占到炼体士的资源，两边矛盾就这样激化了，双方大打出手。”说到这，潘乘风好像已经猜到了结局，你要说单挑，同境界的情况下，炼体士还能和修士一战。但是打群架的话，炼体士肯定不是修士的对手！你自己想啊，一群人在天上给你远程攻击，你在地上只能躲着，找机会跳上去揍，怎么想怎么吃亏。这么想来自己算是坚持炼体术这边的人了？就是战败的一边。

牛大叔看着潘乘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多管，继续说道：“那场大战打了几天几夜，最后，玄通子和玄凌子带着剩余的炼体士弟子和炼体术功法，逃出了天道门。那场大战，也惊动各方势力，都知道了修仙者几乎是碾压性的战胜了炼体士。从此炼体术就一蹶不振，越来越没人修练炼体术了。那些跟随玄通子和玄凌子逃出来的弟子，也慢慢脱离了炼体士，能修仙的就跑去修仙，不能修仙的也没继续待在他们身边，最后只剩几个亲传弟子。玄通子和玄凌子到最后，都坚持自己的理念，没有转修道法。两个人一生只精研炼体术，直到寿元耗尽。坐化的时候，身边只有几个亲传弟子陪着。”说完后，牛大叔也是一脸落寞。

潘乘风暗道：“那这么说，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没有天道门了？”潘乘风又一脸憋得难受的样子，牛大叔点了点头，潘乘风立马问道：“那现在的天道门呢？”牛大叔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没有天道门了，只有天道宗，前身就是天道门。千年前，战胜炼体士后，玄元子就把门派改为宗门，自封宗主，广收弟子，说是法体双修。但是，入门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冲着修仙去的，没有人修练炼体术。现在的天道宗也是修真界的大宗门。”潘乘风又问道：“那我们算是玄通子祖师和玄凌子祖师的传人了？”牛大叔点了点头说道：“两位祖师离开天道门后，就到东洲的一个地方隐居，具体是哪个地方，我也不清楚，只有你师公知道。两位祖师说：‘天道门的道统不能断’随即在那里又建立了个天道门。只是……”

牛大叔没有继续说下去。潘乘风倒是想到了，门派应该没几个人，或者只剩下眼前的师父，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师公了。看来传承要断了啊，幸好遇见他！想到这里潘乘风说道：“师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发扬炼体术，振兴天道门的事就交给我吧！”心里想着：“等老子实力到了，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还不是什么事都是我说的算！想娶谁就娶谁，想娶几个就娶几个！让你修练炼体术，你敢修仙?！”牛大叔有点意外，这句话他都还没说呢，这小子就自己就把活接过去了。他还记得当年师父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振兴门派，发扬炼体术的重担，为师就交给你了！”

牛大叔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拜我为师，就要知道我是谁，你的师公是谁。”潘乘风也是好奇看着牛大叔，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和师公的名字。牛大叔很严肃的看着潘乘风说道：“我本姓周！”说完看着潘乘风，半天没继续往下说。潘乘风眼睛眨了眨，等着牛大叔继续说，谁知道说了个姓就没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个呼吸，牛大叔忽然笑了，这徒弟打小在这穷山沟里，怎么会知道姓周是什么意思。于是接下去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傲天大陆东洲，大周国国境内。”潘乘风嘴巴慢慢张开，指着牛大叔，半天憋出了四个字：“你是皇族？”牛大叔很满意潘乘风的反应，接着说道：“那是以前，现在我只是小山村里的大牛。”说完，牛大叔就陷入了回忆，慢慢说着他是怎么从一个尊贵的皇族，变成现在这样。

牛大叔八岁那年，皇族检测所有八岁以上孩童的资质。牛大叔很遗憾的被查出精神力低下，并不具备修仙资质。之后，就开始遭遇了很多不平等的对待。被同族同辈的族兄弟欺压，连他的亲生父亲，大周皇帝，对他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度的转变，对于他的遭遇不管不问，甚至说他是皇族的耻辱。这句话很快就传开了，就连下人都开始阳奉阴违。母亲也因为他的事，被皇帝冷落，最后郁郁而终。牛大叔在皇宫住得很压抑，母亲死后，他找了个机会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开始他的流浪生活，那时候牛大叔心里想着：“就算是死在外面，他也不可能再回去那个冰冷的皇宫。”

就在牛大叔心灰意冷的时候，在大街上遇上了他的恩师，牛大叔回忆道：“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是个修练炼体术的奇才！”听到这，潘乘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是前世一部电影的画面，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乞丐，对一个流鼻涕的小孩说：“小朋友，我看你天赋异禀，是万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要不要学武林绝学‘如来神掌’啊？只要十块钱一本。”好有画面感啊，就在牛大叔伤感的时候，潘乘风却是想着这个画面，差点笑出来，幸好忍住了。

潘乘风憋笑问道：“那后来呢？师父怎么会来到这里？”牛大叔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跟着师父在大周国云游练功。直到十几年前，师父突然收到一位林仙子的邀请，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师父商谈。于是师父就带着我前去赴约。原来那好友是受人之托，找师父交换炼体术的。师门门规，本门功法不得擅自外传。虽然条件很诱人，不过师父还是拒绝了。结果，我们才和那人分开不久，就被八个高手围攻。他们带着特殊的灵器，我和师父本来就以少敌多，再加上那武器是专门针对我们炼体士的，所以很快我们就受了重伤。师父为了救我，最后发动了秘术，拖住了敌人，给我赢得了逃跑的机会。”说完牛大叔的眼睛已经红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第一次在潘乘风面前露出了无力的一面。潘乘风关心的问道：“那师公现在怎么样了？”牛大叔痛苦的说道：“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