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味薄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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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顾好自己便是。”那人没有回头，反手带上了院门。</p>

二楼竹栏那人猛地喘了几口气，扶着竹栏下了楼梯，想去用井水洗一把脸。</p>

井边干干净净的，被人仔细打扫过了。</p>

他用木桶将水打起，才想起自己没拿帕巾。</p>

他用手捧着水拍打自己的脸，总算清醒了些。</p>

他和谢意的洗脸帕巾都放在厨房门前一个竹竿上挂着，挨得紧紧的。</p>

那人的洗脸帕巾是一股檀香混着竹盐的清香。</p>

他走过去扯下自己的帕巾，仔仔细细的擦了脸，放回去时故意往旁边挪了挪。</p>

于是他们的帕巾中间出现一条大缝。</p>

他转身时，无意中瞟到了厨房那角落里的竹架。</p>

竹架最上层，放了满满一竹篮被清洗干净的新鲜蛇莓。</p>

蛇莓在这个镇上是不会有人要的，所以也没人售卖。</p>

只有荒草坡有，荒草坡有大片大片的没人要的蛇莓。</p>

可是荒草坡离这里有快七里远。</p>

蒋霁走到那竹架旁蹲下，还比那篮蛇莓高了大半个身子。</p>

他用手抓了一把，掌心伤口被那些软刺浸的痛了一下，他却似乎没有感觉。</p>

蛇莓被一把一把塞进嘴里，或许是太酸涩，那丹凤眼闪着水光。</p>

他把那一竹篮蛇莓全吃了，胃被撑得鼓鼓囊囊。</p>

他上了二楼，回到客卧，把素伞拿在手中，转身下了楼。</p>

飞花阁顶楼，谢意正在吃着煎蛋面。</p>

“不是，你要来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于淮舟坐在他身旁盯着他吃着面，“我也好叫人多给你备点东西。”</p>

呲溜呲溜，面被那人一口嗦了上去。</p>

“你真只吃这个就够了啊？”于淮舟看着心疼，“我叫他们给你再煮个鱼羹，你上次说好喝那个？”</p>

“够了。”谢意擦了擦飞溅到嘴角的汤汁，“我都快吃饱了。”</p>

“怎么回事儿？”于淮舟看他今日有些沉闷，“你和我那半侄儿又吵架了？”</p>

谢意低头咬着那煎蛋，煎蛋边缘都脆了，一口下去发出喀吱脆响。</p>

“你俩肯定有事儿。”于淮舟用玉扇点了点桌面，“为啥叫小厨房不必给你备菜了，他不给你做了？”</p>

“不是。”看那吃完煎蛋的人没反应，于淮舟认为他默认了，“那救命的恩情就这样还完了？”</p>

“不必他还。”那人用已经备好的温热帕巾擦了擦嘴，“他有他的生活，没有必要纠缠。”</p>

“你又不愿说。”于淮舟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与你置气，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那妖怪一辈子比人长，他现在刚满十八岁，在妖中相当于人类两岁孩童，你别与他计较。”</p>

“嗯。”谢意将身子向后靠住，“你最近在忙什么。”</p>

“忙什么。”于淮舟看着赵九叫人来把那人吃完的碗筷收了，笑得有些勉强，“和之前一样呗，四处探听我那好哥哥的消息，再各处放探子听闻各种奇闻趣事。”</p>

“诶？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吗？”于淮舟突然提问。</p>

“噗～”谢意刚喝进嘴里的漱口茶水就被喷了出来。</p>

“哼，看你就不知道。”于淮舟看起来有些得意，“这是我昨日听到的。”</p>

谢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确实也到那个年纪了。”</p>

“听说钳山洞中一恶道练了一种邪术。”于淮舟神秘兮兮的说，“要把男人多的那样东西去了，然后闭关修炼五年。”</p>

谢意面无表情，朝他挑了挑眉。</p>

“结果怎么着？”于淮舟拿出了说书先生那一套，“你猜猜。”</p>

“……”</p>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于淮舟更兴奋了，“他闭关出来，真叫他练成了。一举一动都比女人还柔美，胡子也不长了，听说下山一趟，与山下一男子看对了眼。”</p>

“他这辈子全是体会过女人的滋味儿了。”于淮舟感慨道。</p>

“……”谢意有些无力的看着他，目光带了些怜悯。</p>

“我以为你开窍了。”谢意吹了吹他们换上来的茶水，抬眸认真道：“没想到是脑子开瓢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