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月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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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将至，按规定朝臣们有七日假期，柴宗训按例提前封印。</p>

春节第一天，宫中要举行大朝会，柴宗训一早便虔诚上香，为百姓祈求五谷丰登，而后去给符太后拜年。</p>

“愿母后膺时纳佑，与天同休。”</p>

“陛下有心了，越发有帝王之资，哀家唯愿陛下早日学有所成，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如此哀家也不算辜负先帝了。”</p>

符太后仔细算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与柴宗训读博时的许多师姐妹年纪相当，却注定此生要孤独终老。她本人倒是没有自怨自艾，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照看着柴宗训直至其顺利亲政。</p>

待到文武百官向柴宗训拜年后，宫里的宴会便开始了，有许多教坊司的人前来表演歌舞杂剧等。</p>

苏轼曾写过正旦国宴的大致流程，“酒阑金殿，既均湛露之恩；漏减铜壶，曲尽风流之妙。望彤墀而申祝，整翠袖以言归。再拜天阶，相将好去。”</p>

此时离先帝驾崩还不足一年，一切流程都简化了，便是柴宗训自己的生日，宫中也没有大规模庆祝。</p>

正旦宴会散后，柴宗训回到寝殿内，想起自己之前总是死磕在实验室，已经有两个春节没有回家过年了。果然人长大之后，年味便淡了，当饭桌上讨论的主角逐渐变成自己时，只想早点扒完手里的饭躲个清静。</p>

“有机会一定要走出这座宫门，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节日氛围。”想定后，柴宗训这才慢慢进入梦乡。</p>

隔日，一封军报，打乱了汴京城内每一个人的正旦假期。</p>

元利元年正月初二，边疆急报：汉辽合兵，现已逼近边城。因还在年节，柴宗训只宣召了相关人等前来议事。按照时间来说，这次军情应该就是历史上赵匡胤勾结王溥谎报的，但柴宗训觉得事情不简单，自己明明才与赵匡胤说过会支持武将征战，后脚他不可能又用这一招，况且“黄袍加身”的戏码，柴宗训早已在朝会上敲打过他。</p>

“陛下，臣认为此次辽汉合兵南侵，必是欺陛下年幼登基，想以此探听我朝虚实，臣以为应该派兵出战，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范质身兼参知枢密院事，倾向于出兵抗敌。</p>

“陛下，臣认为不妥，如今朝政内外不稳，陛下根基未深，尚未亲政，应避刀锋，迁都为上，臣请迁都至关中，朝廷便可攻可守，暂避锋芒。”</p>

柴宗训不用看，就知道又是王溥那家伙出的馊主意，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有才，对政事颇有见解，自己早就将他贬出汴京城。</p>

“王相公所言，臣坚决反对，殊不知此军情是真是假，朝廷怎能未战先怯，再者迁都乃是大事，影响深远，绝不是仅凭一人之言便可决定的，万望陛下三思！”</p>

“魏相公所言极是，当此之时是先确定军情真假，若为真，便举兵相抗；若为假，便是有人想浑水摸鱼，不论是哪种结果，朝廷中枢各位相公都要立得住，才能谈其他。赵检校，朕今日让你前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p>

忽然被点名上前的赵匡胤连忙出列，他还在思考为何自己不曾谎报军情，边疆也有军情送来，莫不是手底下哪个人做的？若是真的那可就害了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