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舞曲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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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八楼的走廊里,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挂毯,上面织绣着傻巴拿巴试图教会巨怪跳芭蕾舞的图像。</p>
身穿小白裙、脚上套着粉色芭蕾舞鞋的丑恶巨怪手持白骨大棒,打得挂毯中央那名满脸傻气的巫师连连惨叫。这种描述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好奇,也会让所有产生好奇的人感到深深的后悔。</p>
那景象,一天不看难受,看了难受一天。</p>
但今晚,就连巨怪们都暂时放下了折磨傻巴拿巴的重任,又小又突的眼睛齐齐望向挂毯外,盯着那些群聚于此却又泾渭分明的小巫师们。</p>
意图统治世界的激进派、保护所有人物的命运轨迹按原着运转的保守派、试图改变所有人物命运的天命派、想要用魔法改变世界的革新派。</p>
四大派系的穿越者,在此地齐聚一堂,不再掩饰望向彼此的目光中的敌意,走廊中的空气仿佛都要彻底凝固,化为令人窒息的领域。</p>
郑市龙手提青铜古剑,语调低沉地问道:“都来齐了吗?”</p>
“那还用说?”革新派的威尔伯·帕金森挑起一抹戏谑的笑,“除了还在住院的白痴以外,都到了。”</p>
“威尔伯!你他妈什么意思?!”天命派副主席卡兰娜尖叫道。</p>
哈瓦娜·波特兴致缺缺地打断了两人的拌嘴:“那就赶快开始吧。”</p>
在一众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穿越者中,维吉尔怀抱阎魔刀靠在走廊墙壁上,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对凝视着他的但丁挑衅一笑。</p>
拉塔恩一把抓住了眼眶通红的但丁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一点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从怀中拿出伏地魔魂器之一的日记本,将那些容易被忽略的陌生面孔一一记录下来。</p>
能搞到这么完整的穿越者名单,今晚这趟夜游已经超乎所值了。</p>
源清隆站在保守派的人群中,对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但丁微微摇头。他什么也没说,但双手已经悄然握住了腰间武士刀。</p>
只要但丁坚决要向维吉尔发难,那么他将义不容辞。</p>
但丁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垂下头去,没有任何表示。</p>
就在这时,四大穿越者派系的话事人在傻巴拿巴挂毯前聚集,郑市龙、哈瓦娜、威尔伯和齐格飞,四人对视一眼,踩着一个无形的圆圈缓慢走动,同时用其他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p>
“我们需要一个能用来大规模决斗的地方……我们需要一个能用来大规模决斗的地方……我们需要一个能用来大规模决斗的地方……”</p>
三声低语落下,拉塔恩立刻注意到城堡中的魔力大量汇聚到挂毯对面的墙壁上,一扇红铜色的双开巨门悄然显现,其上并排浮雕着四个巨大的标志。</p>
分别是代表激进派的大彗星,代表天命派的十字星,代表革新派的荧惑星,以及代表保守派的北极星。</p>
四位派系话事人两两分立在高耸的门板前,同时伸手按在代表彼此的星象标志上,在沉重的辊压声中,大门缓缓开启。</p>
门内是一座极其辽阔的古罗马式斗兽场,众人站在泛起铁锈色的黄沙上,周围是高耸的阶梯状的观众席,雕刻成各类猛兽的石像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将这处魔法空间照耀地明亮堂皇。</p>
拉塔恩仰望斗兽场高挑的穹顶,它的高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城堡最高的塔楼,不愧是古老魔法技术的结晶,居然能创造出有求必应屋这种连小巫师也能轻易掌握的魔法。</p>
将高深的魔法便捷化,除了普及性极差之外,当年那些古代巫师,堪称魔法界的科学家。</p>
立身于黄沙之上,齐格飞浅笑着问道:“诸位,还是老规矩吗?”</p>
“不然呢?”威尔伯不耐烦地摆摆手,“四进二,二进一。每个派系挑四个人出来,两两组成主力队和预备队。去年不都搞过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p>
郑市龙低垂眼帘,眸中神光暗蕴:“那么,四进二的对手选择……”</p>
“和去年一样。”哈瓦娜伸出手,手背朝上,“黑白配。”</p>
就在话事人们分组的间隙,拉塔恩和其他穿越者们登上斗兽场的观众席,手中铅笔一刻没停,记录穿越者信息的同时,对本子里的汤姆写道:“晚上好,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或者我应该称你为……伏地魔大人。”</p>
汤姆沉默了片刻,回复道:“我知道迟早瞒不过你,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p>
“你这是在服软吗?”</p>
“早在入学晚宴开始前,你对幽灵们念出了那个咒语。你那时应该感觉到了吧?被索命咒击中的瞬间。”</p>
汤姆的笔迹端正且恭敬:“那是本体的我用索命咒杀人时残留下的极端痛苦,他将我从体内分裂了出来。从那时起我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你的咒语中蕴含着我无法抵抗的力量,我已经是你忠实的奴仆了,主人。”</p>
拉塔恩微微眯起了眼睛,难怪自从入学之后就感觉汤姆的态度有所转变,原来是因为那一次收服幽灵们的举动,带来了无心插柳的效果。</p>
“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将你销毁比较好。”红狮子用铅笔写道,“不然你可能会像原着中对待金妮那样,将我夺舍。”</p>
汤姆急忙回复道:“主人,我已经从原着中知晓了那注定的悲惨结局,怎敢还有半分反抗的心思?我那愚蠢的本体要死就死去,和我这个魂器有什么相干?再说了,您的灵魂,岂是贱仆我敢触及的存在?”</p>
拉塔恩目光一凝:“我的灵魂怎么了?”</p>
“您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汤姆的笔迹中充满了惊讶,“您的灵魂是由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交织而成的,其二者无一例外都强大无比,简直就像——”</p>
“……拉塔恩,拉塔恩!”</p>
郑市龙的呼喊声让红狮子猛地抬起头来,激进派主席困惑地瞄了一眼纸张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线条,说:“我都叫你好多次了,怎么不回话啊?别愣着了,第一场打革新派,你和我组队上场,起来热身一下。”</p>
拉塔恩面无表情地合上被汤姆涂改掉对话内容的日记本,指了指隔着几个座位之外的胡桃,说:“那副主席呢?”</p>
“她呀……”郑市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胡桃一眼,她怯生生地缩成了一团,“根本指望不住!还是你比较靠谱。到时候面对革新派主席的时候不要紧张,我来拖住他,你对付但丁就好。”</p>
但丁?</p>
拉塔恩猛地转头看向半恶魔的方向,只见他正站在威尔伯·帕金森的面前,被对方以傲慢的姿态拍打着肩膀,低垂的白发挡住面容,根本看不清表情。</p>
激进派对战革新派,那就意味着天命派对战保守派。现在散兵被打到住院,天命派要上场的肯定是齐格飞和维吉尔……原来如此,但丁,你是想和那个穿越者决一死战吗?</p>
拉塔恩握紧了腰间的魔杖。</p>
不行,无论是实力还是精神状态,你都还没有准备好!</p>
看着红狮子的举动,郑市龙的语调陡然危险起来:“怎么了,拉塔恩?难道你会因为对方是你的朋友而手下留情吗?”</p>
“……当然不会。”拉塔恩垂下隐现紫光的眼眸,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激进派主席说,“我会拿出全部的实力,让革新派的脚步,停留在四进二。”</p>
郑市龙这才欣慰地点点头:“还有半分钟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吧。”</p>
说完,他就盘腿坐到观众席上,争分夺秒地闭目调息。</p>
拉塔恩重新翻开日记本,在重新恢复洁白的纸页上写道:“你刚才说我的灵魂像什么?”</p>
“大人。”汤姆立刻回复,“您的灵魂,简直就像是神明与魔鬼融合而成的混沌。贱仆我纵使斗胆也无法揣测,您最终会成为天神,还是魔王。”</p>
神明……与魔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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