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死!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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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疼……我……我在哪儿?”</p>
散兵勉强睁开肿胀淤血的眼睛,在恢复神智的瞬间,他便因为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而吃了一惊。</p>
每一个关节,每一根肌腱,甚至每一颗细胞,都在向他发出尖叫,就好像有一千万根针在他血管中不断钻拧,不断刺激痛觉神经!</p>
怎么会这么痛?!他可是神!是神啊!</p>
散兵惊恐地想要驱动风元素,但是他体内却是一片空空荡荡,他的力量,他的神之瞳——</p>
都已不在,不在!</p>
不!</p>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p>
系统!</p>
*——滋滋滋——*</p>
系统!!!</p>
*——滋滋滋——*</p>
脑中传来的只是杂音,那个带给散兵一切,重新塑造了他肉身的系统,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散兵面色凄然彷徨,他没了力量,没了神之瞳,就连系统也陷入沉默,此刻的他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了?</p>
环视周围环境,散兵这才发现自己被锁链吊在昏暗地牢之中,借助白炽灯暗黄浑浊的光芒,他能看到栅栏之外站着艾弗里博士的忠犬——爱国者,博卓卡斯替。</p>
最后的纯血温迪戈像一尊黑曜石雕塑,冷漠地矗立着,几乎与周围墙壁融为一体。</p>
散兵开口,被自己粗砾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嘶哑地喊道:“喂……你……蝼蚁……快滚过来给我松绑!”</p>
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肺腑就要痉挛一下,带来的剧痛险些让散兵昏厥。透过肿胀眼皮,散兵看到爱国者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废物。”</p>
废物?这头畜生敢骂我废物?!我可是这个世界的神!我要杀了你!杀了你!</p>
散兵的脸因为怒火而扭曲,下一秒又陡然变成了惊恐,爱国者将长矛举起,粗钝尾端对着他的脸就是用力一捣。</p>
“咚”得一声闷响,散兵骇然地听见了自己鼻子折断的声音,剧痛像是无数玻璃碴一样钻进他的大脑,在他昏迷过去之前,他听见爱国者说:“大人,他醒了。”</p>
大……人……?</p>
不知过了多久,散兵被一桶当头浇下的冷水泼醒,刺骨的寒意让他又得知了一个不幸的事实,他身体上遍布翻卷的伤口,已经因未得到处理而流脓发炎。</p>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艾弗里博士阴沉可怖的面容,凯尔希静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还在滴水的水桶。</p>
这个贱人!</p>
散兵恶狠狠地瞪了凯尔希一眼,对艾弗里博士说:“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杀了马格努斯!杀了他身边那个两张脸的小婊子!我是神!我依然是神!”</p>
“蠢货!”艾弗里博士反手一巴掌甩在散兵脸上,这突如其来的殴打让散兵惊愕地愣住了,堂堂斯卡拉姆齐什么时候会因为这孱弱的一击而感觉疼痛了?</p>
就是现在。</p>
“就因为你不考虑后果的行动,害我损失了剑魔这一员大将!”</p>
艾弗里博士怒吼道,每喷出一个单词就往散兵脸上甩一巴掌,“我让森蚺给你制造的正机之神,也被破坏成了一堆连垃圾都不如的废品!你就是一坨他妈的狗屎,为了你可怜的自尊心,把老子的计划全部搅乱了!”</p>
散兵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脸颊就像气球一样肿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他听见凯尔希轻轻说道:“还不止这些呢。”</p>
艾弗里博士怒火中烧,面目狰狞地吼道:“又他妈怎么了?!”</p>
“魔法部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在今天上午撮合圣质隐修会和夜之城签订了多边外贸条约。”</p>
凯尔希从新一件白大褂的口袋里抽出PRTS终端,屏幕中显示出身高差距明显的三人。</p>
在英国议会大厦威斯特敏斯特宫的门口,面对无数记者和鲜花,乌姆里奇的蛤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左右手分别握住了夜之城市长阿特拉斯·因菲涅特与拉塔恩·马格努斯。</p>
标题为:我带来了一代人的和平!</p>
在看到马格努斯的瞬间,散兵顿时感到一股可怕的火焰从脑海中窜出,如果不是锁链绑着他,他会立刻把凯尔希手里的终端扔到地上踩成碎片!</p>
“三人分别代表魔法部、美国夜之城和英国政府大臣,虽然明面上交易的双方是因菲涅特先生和马格努斯先生……”凯尔希语气冷静,“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圣质隐修会将要把武器卖给谁。”</p>
“英国陆军那群混蛋!!!”艾弗里博士失态地咆哮,“我操你妈的,陆军是英国唯一不被王室管控的军队!麻瓜政府和马格努斯合作,他们难道想彻底背叛王室,背叛我?!都他妈怪你,散兵!为什么你没有杀掉乌姆里奇!”</p>
一拳又一拳,艾弗里博士像疯子一样殴打着散兵,鲜血横飞间,斯卡拉姆齐几乎再次晕厥。</p>
凯尔希问道:“艾弗里博士,您打算怎么做?”</p>
老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拳头,满头愁绪让他的脸皱成一团。</p>
散兵吐出一口淤血,急忙趁这个时候说道:“只要我恢复力量,就能轻易将马格努斯斩杀,毕竟我可是神!”</p>
“神你妈的神!神经病!”艾弗里博士夺过凯尔希手里的PRTS终端,将数据板圆钝的边角砸在散兵眼眶上,血液顿时淌落下来,与斯卡拉姆齐的哀嚎交相辉映。</p>
凯尔希对散兵的惨状视而不见,“艾弗里博士,我必须要提醒你,罗德岛陆行舰的建造进度已经比预期中落后了。”</p>
“嗬……嗬……嗬……”艾弗里博士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粗重地喘息着,小眼睛在浮肿的眼皮下快速转动,“……给我致电马格努斯大臣,罗德岛愿意购买圣质隐修会的所有产品,只要他能帮我加速陆行舰的建造工程。”</p>
“采购的钱从何来呢?”凯尔希问道,“我不认为圣质隐修会愿意用龙门币进行结算。”</p>
“财阀,犹太财阀。他们不想被哥斯拉杀掉的话,就要给我乖乖掏钱!”</p>
“犹太财阀已经为陆行舰工程付出数十亿英镑的款项了,如果你一味向他们索取的话,恐怕会把我们双方的关系闹得很僵。”凯尔希提醒道,“据说……”</p>
散兵看到她敏锐地刺了自己一眼,一股恶寒陡然爬上脊背,让他浑身汗毛乍起。</p>
“说什么?!”艾弗里博士暴躁地吼道。</p>
“据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老钟爱年少貌美的男孩。”凯尔希低垂眼眸,嘴角勾起,“你不妨从这方面下手,改善罗德岛与财阀的关系。”</p>
散兵只感觉他的“弟弟”都缩埋了,惊恐地朝陷入沉思的艾弗里博士喊道:“不要!不要啊!别把我给那些人!求求你!只要我恢复了力量,我就是你最忠实的狗!”</p>
凯尔希柔声细语:“艾弗里博士,一条咬过主人的恶犬,怎么还能信任呢?”</p>
“住口!你这个婊子!”散兵怒视凯尔希,“你和马格努斯眉来眼去,不是也背叛了艾弗里博士吗?!”</p>
“那都是为了完成博士的任务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凯尔希面色平静,“更何况,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回事。突然就去攻击马格努斯大臣,突然就失去了力量,这难道不是你故意在削弱我们的实力吗?”</p>
“那都是昨天的我干的,和今天的我无关!”散兵恳求地看向艾弗里博士,“你不会把我卖掉的对吧?我是穿越者,我是你的同胞啊!”</p>
艾弗里博士目光一凛,陡然从怀中抽出魔杖,“愈合如初!”</p>
充满勃勃生机的光芒自杖尖射入散兵的胸膛,舒适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大声呻吟,体表那些皮肉伤酥酥麻麻地愈合起来,让他仿佛重获新生!</p>
哈!该死的老狗,你之前居然敢这么对待我,我他妈杀了你啊!</p>
系统!!!</p>
*——滋滋滋——*</p>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力量依旧没有恢复?!</p>
散兵面色苍白一片,即使伤势已经愈合,但体内那股跗骨之蛆般的痛苦,依旧紧紧缠绕在他的每一颗细胞上,就仿佛他曾被彻底粉碎,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捏合起来一样!</p>
“把他拖下去洗干净,包装好。”艾弗里博士冷冷地看着爱国者将散兵从铁链中解下,这他妈的蠢货没了风元素之力后连走路的力气都已经丧失,“送去罗斯柴尔德家族。”</p>
散兵拼命挣扎着,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声泪俱下地尖叫道:“不要啊!!!”</p>
爱国者探出大手,握住散兵整颗脑袋,黑暗遮蔽了他的视线……和前路。</p>
…………</p>
当散兵再次醒来时,他已被换上一身羞耻至极的服装,用手铐铐在了一张圆形大床上。</p>
而围在床边的,赫然是四头犹太猪(珅啝的主人),用无比咸湿的眼神打量着他的肉体!</p>
“呱!”散兵尖叫,“干你们的妈!有本事就他妈杀了我,杀了我啊!”</p>
“嘻,宝贝,你就叫吧。”一名肥硕如猪的犹太佬露出淫笑,“因为一会儿当你求饶时,我会感到更加愉快!”</p>
另一个老得像是随时都会咽气的犹太佬咯咯怪笑:“这地方是我们特别设计,世界上没有任何探测器能找到这里。所以……我们有很长时间将你的自尊剥削,毁灭……”</p>
“就算你自杀也没有用。”第三个犹太佬眉毛都快拖到脸颊上了,看向散兵白嫩大腿的目光极其火热,“医疗队随时待命,死了都能给你救回来呀。”</p>
散兵面色骇然,涕泪横流地喊道:“我操你们老母!我他妈干你们啊!”</p>
“好一个小辣椒。”最后一头犹太猪说着,将像橘子皮一样的面孔凑向散兵的胳膊,“哦哦!气味清新!诸位,我们开始吧——”</p>
恶心欲呕,散兵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冷汗更是狂飙,面对这几个犹太佬,对他来说比面对十亿个马格努斯还要更恐怖……更可怕!</p>
当他们伸手探来时,散兵忍不住大叫起来:“博士!救我吔!!!”</p>
…………</p>
侮辱……</p>
不停地侮辱……</p>
散兵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犹太佬都干了些多么恶心的事……只因各种东西便在一刻不停地刺激他,癫捂他!</p>
甚至,为了所谓的快感,还拔光了他的牙齿,扯掉了他的指甲,剪断了他一半的舌头,给他注射保持神智的药物,就连大腿上也被挖出了两个血洞。</p>
四个犹太佬已使出了最畸形激进的手段,把散兵的尊严和自尊从体内挖出,碾碎。</p>
散兵就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手腕被手铐磨得甚至能看见骨头,呼吸都微弱地几乎不可闻,一点点人模样都没有了。</p>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那这张床便是了。</p>
而在此时,散兵忽然听见说话声,是那个最胖的犹太佬在打电话:“……是的,那家伙已经叫也不叫,不再好玩了。下一阶段吗?好的,大人。”</p>
大人?</p>
来不及思索,散兵便听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冲击波撼动大地,让这个房间内的天花板如下雨般落下灰尘!</p>
四个犹太佬显然没有想到会遭遇这种突变,面色骇然剧变,胡乱捡了几件衣物便从藏在墙壁中的密道逃走,只留下散兵一人横陈在床上。</p>
这核突的惊变让散兵惊喜交加,强烈求生欲涌上心头,不知从哪儿涌出一股力气,竟然直接将钢制的手铐扭断!</p>
呆呆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散兵咧开没牙的嘴无声大笑起来,他的力量恢复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他看到了希望!</p>
拖着两条血淋淋的腿下床,散兵险些跪倒在地上,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循着记忆中的方位用肩膀顶开密道,刚走进去,脚下陡然一空,失重感让丧失了风元素之力的他放声惨叫。</p>
幸好,那只是一条陡峭的滑道而已,散兵一屁股跌坐下去,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地心引力捕获,就这么任由自己一路向下滑去。</p>
在毫无参照物的情况下,这一滑仿佛永恒,直到脚下出现了光芒,清新冰凉的外界空气扑面而来,散兵险些落下泪来。</p>
自由!</p>
他重重地落在地上,屁股与水泥地相撞,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p>
该死的东西,等我恢复了力量,我一定要杀尽犹太猪!</p>
散兵思绪刚起,只听一阵女妖尖啸般的枪响,紧接着便是失去生命的肉体瘫倒在地上,发出可怕的碰撞声。</p>
他惊愕地望去,倒在地上的赫然是那四个侮辱他的犹太佬,每个人身上都中了至少七八枪,衣衫不整的苍老尸体瘫伏着,活像一堆血红的烂泥。</p>
开枪之人已经转身向离去,散兵看到那人穿着一套黑色军装,外面套着集成了大量电子元件和管道的黑铁色铠甲,头上戴着深黑德式钢盔,面孔被罩在骷髅状防毒面具之下,手中举着一挺面目全非的MG42重机枪。</p>
黄澄澄的弹链枪身连接到此人背后的机械背包侧面开口里,在这时不时喷出焦黑烟雾的背包中央,黄金的双头鹰徽记仿佛展翅欲飞!</p>
散兵惊骇,他在有求必应屋争夺战期间,亲眼见过马格努斯穿过这套装束!虽然有很多细节不一样,但总体来说高度相似!</p>
难道——</p>
他连忙躲到一旁的邮箱后面,探出头去,看着那人走进一支装束相同的队伍中,向一名腰佩青铜古剑、头戴大檐帽的军官汇报。此人自称“卡思嘉”,听声音是一名女子。</p>
就在散兵将目光落在那名军官身上的瞬间,仿佛无形中产生感应,脸庞与骷髅铁面烧熔在一起的军官陡然将可怖面孔拧转过来,精光爆射的视线吓得散兵连忙将身体藏进红色邮箱后面!</p>
“龙政委。”散兵听见卡思嘉对军官询问,“怎么了?”</p>
“……没什么。”龙政委开口,声音嘶哑地像是喉咙里塞满了煤炭,听不出语气,“大概是风吧。”</p>
散兵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漏出一点呼吸声。他认识那个龙政委,准确来说,是认识那把青铜古剑!</p>
郑市龙!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p>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心里的惊疑,天空中飞来钢铁与机械的天使,可爱的婴儿头颅被替换成巨大的扩音喇叭,向着四面八方传播电子合成的人声:</p>
“起义军奉命讨逆,诛杀犹太卖国贼!”</p>
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刻在大地上。散兵听见身后那群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才探出头来,看向自己逃出的大厦。</p>
这是一幢钢筋和玻璃建成的庞然大物,在初冬的寡淡阳光下闪闪发光,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产。</p>
下一秒,散兵听见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嘶嚎,不等他反应过来,这幢大楼中段便淹没在巨大爆炸之中,火光和烟尘冲天而起,大量碎裂的玻璃和墙体朝着地上的散兵轰然砸下!</p>
“咕哇!”</p>
散兵面色仓惶,拔腿就跑,他此刻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能否活命,反而是郑市龙有没有看到他如此恶心狼狈的模样。</p>
那是他最后、最后一点点自尊。</p>
…………</p>
凄惨。</p>
由于王室和艾弗里博士需要大量平民去修筑陆行舰,现在的伦敦已变成了一座飘摇在凄风苦雨之中的围城。</p>
电力、食物、水源……这些现代人离不开的东西,都被政府和王室牢牢把控。交通方面更是由王室军队完全封锁,迫使人们为了生存去干那繁重且薪资微薄的工作。</p>
他妈的猪狗,还能有我半分凄惨不成?</p>
散兵恨恨地想道,同时用无牙的口撕咬手中的面包,这是一个强暴他的男人丢下的,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但对于散兵来说已是珍馐美味。</p>
在逃离罗斯柴尔德大厦之后,他那短暂恢复的力量便迅速消退,虚弱的肉体连一个同岁数的女孩都不如,再加上没有蔽体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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