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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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檀若有所思片刻，侧眸看向灵韵，轻声问道：“这几日有南境的消息么，沈大人如何了？”</p>

闻言，灵韵回身放茶杯的动作一僵，双足霎时间重达千斤，她怔在原地，心提到了嗓子眼。</p>

苏檀以为她没听到，拔高音调又问了一句：“灵韵，近日有沈大人的消息么？”</p>

入宫前只知道沈修妄突围成功又遇地动，与大营暂且失去联络，如今应当有音讯了。</p>

她相信沈修妄定能化险为夷。</p>

灵韵缓缓转过身，挪步到榻前坐下，她凝着一张脸看向苏檀。</p>

欲言又止：“小姐……”</p>

看她这副模样，苏檀心里莫名不安起来。</p>

她眉心直跳，急声问：“究竟怎么了？”</p>

灵韵艰难地动了动唇，“小姐，沈大人他，为国捐躯了。”</p>

嗡。</p>

苏檀只觉脑中紧绷的一根弦瞬间断开，耳畔嗡嗡作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p>

当即一把抓住灵韵的手，“你说什么？”</p>

灵韵霎时红了眼睛，“小姐，沈大人不在了。”</p>

“他死了，死在南梁姑逢山，尸首再有两日就到京城了。”</p>

轰！</p>

苏檀怔怔盯着她，大脑陡然停止运转，想从这寥寥数句里面揪出些什么。</p>

什么都好，只要能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p>

她眼珠子木然地转了一下，忽的连声问：“这是沈修妄的计划对不对？”</p>

“他是假死，以此博取赵贤的信任，好让他卸下防备，对不对？”</p>

“老侯爷呢，老侯爷一定知道！”她一把扯开被褥就要下榻，“我去栖禅寺问问清楚，一定是哪里弄错了……”</p>

苏檀双脚甫一落地，膝盖立刻酸软无力，险些站不稳。</p>

灵韵起身扶住她，泪如雨下：“小姐，是真的，沈府已经布置好灵堂了。”</p>

“您从掖庭出来那日，沈大人的死讯已经传遍京中，老侯爷怕您知道后急火攻心，一再嘱咐我缓着些告诉您。”</p>

“小姐，您大病未愈不能受寒，灵韵求您了……”</p>

苏檀身影一晃，再站不住脚跟，踉跄跌坐榻前。</p>

不可能，她不信。</p>

沈修妄怎么可能死了。</p>

灵韵迅速拿过榻上的被褥，展开搭在苏檀的肩上把她拥起来。</p>

被褥里的姑娘一动不动，像是白瓷塑成的。</p>

无悲无喜，只是木然地睁着眼睛，定定看向某一处。</p>

灵韵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p>

本以为小姐会放声痛哭一场，现下她如此冷静，冷静得令人害怕。</p>

平静潭水之下，不知该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p>

见她不言不语，灵韵心疼不已，低声道：“小姐，您想哭就哭出来吧，会憋坏的。”</p>

苏檀失神许久，随后摇了摇头，眼神逐渐聚焦，看向她，“灵韵，我没事。”</p>

“你先出去歇着吧，我想自己静一静。”</p>

灵韵犹豫，生怕自己一出去，苏檀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p>

她想陪着小姐。</p>

苏檀眨了一下眼睛，对她弯了弯唇，“我答应过沈修妄，会好好在京城等他回来。”</p>

“我不会骗他。”</p>

“他，也不会骗我。”</p>

灵韵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直往下淌，她重重点头。</p>

“那我出去了，小姐您自己待一会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