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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之后,苏檀陪着郑太后回到坤宁宫,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方才依依不舍告别。</p>
皇帝赐了一座长公主府给苏檀,宫里也有一处宫殿留给她,不过苏檀还是喜欢住在宫外,进出行事更方便些。</p>
出了坤宁宫本该往宫门口去,皇帝身边的百川公公又来请,说是陛下有要事与长公主相商。</p>
苏檀便坐上步辇跟着他去往赵烨的乾清殿。</p>
乾清殿内烛火通明,殿外廊下候着数位太监和宫女。</p>
见到苏檀进来,纷纷行礼:“长公主万安。”</p>
进入内殿,赵烨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p>
烛火焮焮,映着他专注俊美的侧脸,清冷,独卓。</p>
与方才席间谈笑风生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俨然是一位勤勉政事的皇帝。</p>
苏檀轻咳一声,走到近前:“陛下召我来有何要事?”</p>
赵烨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朱红笔,笑了笑:“姐姐来了,请坐。”</p>
两人相邻坐下,小宫女捧着托盘上前依次奉茶,端给皇帝时柔声细语:“陛下,您口味清淡,这盏西湖龙井是奴婢新烹的。”</p>
赵烨淡淡嗯了一声,并未掀眸看向如花似玉的小宫女。</p>
小宫女又将另一盏奉给苏檀,恭顺有礼:“长公主,太后娘娘吩咐,您身子孱弱,晚间不宜饮茶,奴婢为您兑了一杯牛乳微甜。”</p>
苏檀含笑接过道谢,心知是个妥帖的,定然是太后娘娘有意安排。</p>
可惜,小皇帝不领情。</p>
待宫女退下,苏檀抬眸看向赵烨,似笑非笑:“当真入佛了不成,这般玲珑剔透的都不愿看一眼?”</p>
赵烨眉头一凝,对上苏檀含笑的双眼,眸中似有无辜和局促之色划过。</p>
苏檀忖度一瞬,抿了抿唇,再想到今日席间他那般抗拒选秀,遂大胆猜测:“陛下,不会是有心悦的姑娘了吧?”</p>
此话一出,赵烨目光怔了怔,垂首喝茶。</p>
讷讷:“姐姐,你是生了一双参透人心的眼睛不成……”</p>
见他这般反应,苏檀便知自己猜对了。</p>
再略往深了想,这些年与他接触颇多的姑娘,除了小五再无旁人。</p>
苏檀忽的恍然大悟,眉眼弯弯,侧着头追问证实:“陛下喜欢沈五小姐,沈佩恩。”</p>
她用的是陈述语气。</p>
“咳。”赵烨不自然咳嗽一声,“姐姐,你小声些。”</p>
苏檀无奈:“你如今是皇帝,喜欢何人还要偷偷摸摸?”</p>
“不是,只是怕给佩恩带去困扰,她……她好似有心上人了。”</p>
赵烨轻轻放下杯盏,怅然若失:“自从我恢复心智和身份,她便鲜少同我见面,后来我的病彻底治愈后,更是对我避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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