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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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舟玥自此开始，便真如他所说，只要无人时，李相夷想见他，他就会出现。</p>

他从不会对李相夷有任何脾气，温和包容安静的像是一团空气，除了李相夷，无人知晓他的存在。</p>

李相夷练武越发的刻苦，他忘不了伶舟玥的那句。“人太脆弱。”</p>

“今日师父被我用扬州慢的内力，击穿了酒壶，同意我和师兄下山了。”已经十五岁的李相夷说着，可兴致并不高。</p>

月前，他说想看看伶舟玥的兵器，伶舟玥没有拒绝，将龙血剑交到了他手里。</p>

赤红色的剑身，刺痛了李相夷的眼睛，显然，这剑和他手里的短刀是同一种材质所铸。</p>

想到最初短刀、刀柄上‘李莲花’三字，李相夷的心中泛起涩然，喉咙发紧的将剑还给了伶舟玥。</p>

此后，他就变的格外忙碌起来，推演内功，缠着漆木山切磋，去探望芩婆，总之不再向从前那样，日日都要寻空叫伶舟玥现身相见。</p>

他不敢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如此。</p>

可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子，驾着一座会行走的怪异木楼，养了一条大黄狗。</p>

那男子和自己有些像，气质却天差地别，李相夷清晰的记着梦境中那男子，在厨房切菜，用的就是如今自己手中的这把短刀。</p>

还记得······</p>

“阿青？”李相夷最终没有忍住，试探着对伶舟玥道。</p>

伶舟玥猛然看向他，眼神是李相夷认识伶舟玥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的热切和欢喜。</p>

李相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不那么颤抖。“李莲花是谁？我很像他？”</p>

所以这人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才会对自己好······</p>

伶舟玥抬手想去擦李相夷的眼泪，却被他躲开。</p>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把你当成谁。”伶舟玥被李相夷的一句阿青，叫的晃了神。</p>

“我做了个梦，一座木楼，楼中一个翠发碧眼的男子，和你很像。他叫另一个与我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小荷花···还送了他一把短刀，刀柄上雕着他的名字，‘李莲花’。”</p>

李相夷背过身去，不想面对伶舟玥，可还站在那里，显然是想听伶舟玥的解释。</p>

“你就是他，只不过他是五年后的你······”伶舟玥上前，把人从背后揽进怀里，这是一年来，伶舟玥第一次对李相夷，行如此亲昵的举动。</p>

他把事情的经过，尽量简明的说了下，怀里的人却挣脱出去。</p>

“你寻的是李莲花，是凤夷，却独独不是为我李相夷而来！”</p>

伶舟玥无法反驳，最终只能对他道了句。“别哭。”</p>

“出来。”李相夷唤出短刀，郑重的放进伶舟玥手里。</p>

“这龙血短刀还你，我不稀罕，若他再出现在我手里，我就用它捅死你的李莲花。我要下山去了，今后不要跟着我，你既然想找李莲花，五年后再出现吧。”</p>

伶舟玥和他说的那些事，在他听来无异于一段旁人的故事。他从未经历过，要他如何认同。</p>

伶舟玥看着李相夷下山的背影，没有跟上，先前是他想当然了，李相夷的确该有他自己的选择。</p>

不过有一件事，李相夷误会了，龙血短刀是伶舟玥送给李莲花的不假，但它跟着李相夷，全是龙血短刀自己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