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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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马倒在路旁。</p>

马儿口吐白沫，眼见是长途奔驰，力竭将亡。</p>

倒在地上的人身着军服，是一名大衍士兵。</p>

雁左把人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p>

士兵衣上鲜血淋漓，一支长箭扎在他后背，侥幸没伤到要害。</p>

“先给他包扎。”雁安宁从车厢内探头道。</p>

雁家的护卫将受伤的士兵抬到一旁，拔下他背上的箭镞。</p>

士兵一声闷哼，幽幽醒了过来。</p>

雁左把人按住，在他耳边道：“我们不是坏人，正在给你治伤，你别乱动。”</p>

士兵趴在地上，头不能抬，只能感觉几双手在自己背上忙碌。</p>

金创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他疼得一阵抽搐，疼完以后，神智更是清醒了几分。</p>

“你们……是什么人？”他虚弱地问。</p>

雁左将石守渊开的路条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宰相府的人。”</p>

士兵勉强看清上面的内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用力往上一撑，抓住雁左的手：“快、快回城报信。”</p>

他嘶声道：“军队，咱们的军队，败了。”</p>

夜晚的青州城头燃起熊熊火把，照得城墙四周亮如白昼。</p>

一名中年男人立在城头，笑吟吟道：“史一志干得好，干得好啊！”</p>

他拍了拍墙砖，转过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下去准备准备，给老史记个首功。”</p>

身后几人连连称是。</p>

他们身着官服，青州刺史赫然在列。</p>

他笑道：“史将军能得首功，全因兰大人指挥有方，才让我们白得上万兵卒。”</p>

兰啸天笑眯了眼，对他的称赞显得极为满意：“金吾卫本就在我麾下，可惜被石守渊施以诡计夺了过去，不过他再狡猾也想不到，他换上的将领之中还有我的心腹。”</p>

青州刺史笑着捻须：“兰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便是张良在世也望尘莫及。”</p>

兰啸天指着他哈哈大笑：“过了，过了，哈哈哈哈哈。”</p>

待他笑声方息，青州刺史又道：“此次京城派出两万军队，其中近一万四千人跟随大人心腹投了青州军，还有四五千人被俘，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俘虏？”</p>

兰啸天道：“传令给老史，肯投的一律并入青州军，不肯的，全部打为石守渊的党羽，攻城的时候拿去当肉盾填壕沟。”</p>

“这法子高明，”青州刺史附和道，“咱们此次出兵是为了清君侧，维护石守渊之人自然都是乱党，为了清正朝纲，最好一个都别留。”</p>

兰啸天微微一笑：“如今青州已有四万大军，加上云州便有六万，京城只剩两万多的兵力，只要石守渊再吃两回败仗，朝中那些人就会把他绑起来祭天。”</p>

“兰大人说的是，”青州刺史道，“咱们发兵是为了救驾，如此仁义之师，谁人敢挡。”</p>

兰啸天大笑：“不错，陛下待我有知遇之恩，虽然受了奸人挑拨，与我君臣离心，但我不计前嫌，回京救驾，想必满朝文武都能体谅我的用心。”</p>

城头这处火光通明，附近的山头上有人伏在树杈间，居高临下望着青州城。</p>

“将军，那人是谁？”副将问雁长空道。</p>

“是兰啸天。”雁长空嗓音微沉。</p>

虽然他们离得太远看不清样貌，但从那人与随行官员的站姿能够看出，众人皆以那人马首是瞻。</p>

而那人身着武官服饰，挥斥方遒的姿态更是极为眼熟，雁长空几乎可以断定，那人就是兰啸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