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安慰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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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然听着慕中山的话，盯着他的眼睛片刻，转身跑开。</p>

他也不知是那断了头的尸体，还是慕中山杀人的事实，还是慕中山的话，让他眼眶湿润。</p>

再听说慕中山要在衙门处决人时，他不信慕中山是个心狠手辣，不懂怜惜的人。不顾课堂纪律，冲出学堂，看到的是满是鲜血，笑容可怖的慕中山，他彻底呆住了。</p>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脑海里不断出现慕中山逆着光，满身是血的场景。</p>

在他眼里，慕中山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身上自带的淡淡忧伤。但慕中山也是个带刺的刺猬，时刻将刺露出，只是为了自保。在他面前，偶尔会露出肚皮。</p>

“怎么会去杀人呢，他一定有苦衷。”王然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他的内心却始终觉得不可原谅。</p>

一连几天，不去学堂，不去练武。他无法面对一个手上染着无辜人的血，去教自己。</p>

南国皇宫内——</p>

“皇上，那慕中山杀害李刺史，不能再任由他放肆啊！”一个大臣喊道。</p>

姜横紧闭双眼，揉着自己的脑门。</p>

这两天，慕中山当众斩首李文杰，传得沸沸扬扬。那几个文官一直提起这事，非要给出个结论。</p>

“陛下，慕中山害旧刺史入狱，又当众斩新刺史，这是有意要当刺史的节奏啊！”丞相低头分析着。</p>

“臣还斗胆分析着，若皇上不斩除慕中山，过不了多时，便会造反啊！”</p>

此话一出，姜横睁眼，底下的大臣们也乱了阵脚，议论纷纷。</p>

“丞相，莫要口出狂言。他再怎么说，也是在深宫中呆了五年之人，能掀起什么浪花。”额头顶着刀疤，身穿盔甲，也遮盖不住满身肌肉的武将不屑的说道。</p>

丞相瞪了武将一眼，他不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理论。忽而看向姜横。</p>

姜横似乎也在思考，“过几日，去前西城会会慕儿，便知其意了。”</p>

“陛下，您三思啊！这短短两个月，您已经去了二次，国不可无君啊！”</p>

丞相跪下，喊道:“望陛下以大局为重！”</p>

紧接着众官员跪下复议，声音荡漾在整个朝堂，姜横听得头疼。</p>

“莫要再提这事了！他想当这刺史，便让给他！有异议者斩！”姜横扔下这话，便拂袖离去。</p>

李府内，上上下下挂满了白条，所有人披麻戴孝。</p>

“李御史，死了儿子，便只是躲在家中。”丞相来者不善。</p>

李御史盯着那棺材出了神，脸上的泪绵绵不断。</p>

“你儿子被慕中山杀害，皇上连问都不问，便让那杀人凶手成了刺史，你当真一点都不恨！”</p>

“恨？我只恨当初没有阻拦！”李御史回头看着丞相，“皇上定有他的苦衷。丞相莫要乱说了。”</p>

“哼，当真不想杀了慕中山，报仇？”</p>

李御史一顿，说:“丞相请回吧。善恶终有报。”</p>

前西城——</p>

这几天，慕中山回忆着王然最后那个眼神，内心总是被挠着。</p>

夜，慕中山睡去，却被困在梦中。</p>

依旧是那个充满硝烟，横尸遍野的街道。背后却响起一声声质问:“为何要杀人？”</p>

“你不干净了，你是个双手充满血的人……”</p>

他回头，却看见一张张脸袭来。姜横那张贪婪的脸，李文杰那扭曲的脸，王然那质问的眼神……</p>

被无限放大，无限重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