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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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子，我感觉我这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江袅下巴搁在桌面上，两条胳膊像被卸了一样下垂。</p>

“入门鼓手是这样的。”狄陌毫不掩饰地嘲笑。</p>

“都怪昨天太放纵了…你知道我这得难受多久吗？”江袅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p>

“要不你回忆一下第一次吹唢呐腮帮子酸了多久？”狄陌笑着反问。</p>

“Nooo…这不是真的…”江袅欲哭无泪，印象里他一整个星期吃饭都是不香的。</p>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第一次玩架子鼓千万不能耍得太嗨，肩周炎颈椎病腰腿疼痛排队上门——来自前腱鞘炎患者狄陌的温馨提示。</p>

今天是周一，广大师生最不想来学校的一天。</p>

狄陌倒是例外，他还挺乐意上学，只因他隐约觉得这一周半以来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与学校的联系尤为紧密。</p>

有一点猜测，但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论据，有点难受。</p>

庆幸的是迄今为止没有产生不祥的预感，不用为此急迫或焦虑。</p>

但他依然坚定地认为命运的每一项馈赠，背后都是明码标价，何况是堪比开挂的能力，这种现在看起来白给的力量，未来的代价是什么呢？</p>

还是说，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p>

冥思苦想中，狄陌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父亲看过而且还写过的某些文学作品，虽然这类作品的文学价值存不存在还有待商榷。</p>

“呃，叮？系统？统子哥？”狄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p>

“蛤？”江袅传来了奇怪的视线，“你怎么了？”</p>

眼前也没浮现什么奇怪的画面，显示什么个人信息属性技能啥的。</p>

“没事，中二病犯了了。”狄陌摇摇头，“对了袅子，你有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记忆？”</p>

“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江袅投来一个白眼，“刚刚你在狗叫什么，网络小说看魔怔了？”</p>

狄陌默默伸出两个手指，并在一起往江袅的三角肌用力那么一戳。</p>

“嗷呜嗷呜嗷呜嗷吼吼吼…”高仿真汤姆猫惨叫.mp3</p>

狄陌眉头一皱，不是吧真这么刺激？</p>

全班同学投来目光，哪个没公德心的看猫和老鼠还开外放，虽说这魔性的叫声真挺上头。</p>

还想再听一次。</p>

无视江袅仿佛修罗附身的表情，狄陌陷入沉思。</p>

排除了什么更高位面的设定，他又自认为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穿越记忆，好像没多少力量把握当下，更没办法预见未来。</p>

翻开下一节课的课本，无论是学过的还是没学过的知识都是那么熟悉，连对这份力量来源的思考本身的思考都是好像经历过上百次的熟悉。</p>

没学过的知识，是我在“这一次”没学过，还是在“当前”没学过？而我对这些知识的熟悉，是因为我在“其他次”里学过，或者是因为我在“未来”学过？</p>

上上周在讲台上解的题目，那道自己跟随着写黑板的虚影，狄陌可以百分百确定是自己的手，这究竟是来自既定未来的指引，还是由自由意志书写的未来？</p>

虽然对现在来说，这些都成了客观存在的历史。</p>

不过，真的客观存在吗？</p>

而且自那之后再也没见过象征着未来的虚影了，只剩下对各种人和事物或深或浅的既视感——不符合“记忆”的定义，在遇上之前想不起来，只有在遇见之后才会成为新的记忆。</p>

狄陌没有未来的记忆，只能说有“很多”且“不同”的关于当前的记忆。</p>

他手上有的每一道题，他都做过很多次，有做错过也有做对过。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第一次做这道题目，他也只能选择做对或者做错。</p>

然后成为属于这个“狄陌”的历史，新的历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