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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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墨家，闻雨阁的地下道场。</p>

“…测试结束，记录时间4.98秒，过程已由高速摄影机采样。二位交手了十五个回合，具体评价由小姐给出。”苏慕摘下平光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p>

她只能说狄阡今晚的表现异常出色，招式凌厉，兼具力量和速度，但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p>

而且刀光剑影晃得眼睛疼，真不知道场上的两个怪物有着怎样的动态视力。</p>

好吧就算是腹诽也不该，一个是自家小姐，另一个是…嗯，性质很复杂。</p>

总归都是校花…吧？</p>

狄阡对自己今天的发挥也很满意，起手先发制人，前几个回合尤其是前三招占了明显优势，虽然最后还是被干趴下了。</p>

墨颖然蹙着眉，她颇为不满，不是因为对方的表现看起来进步飞快，恰恰相反…</p>

“不如上周。”音量不大，但着实惊到了狄阡和苏慕。</p>

“小姐？”苏慕没听明白，这客观吗？</p>

她当然不会质疑墨颖然的评价，小姐的每一句评判都遵循公平公正原则，经得起反复检验。</p>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她面前的那个人。</p>

她的例外。</p>

“听到我的评价，你作何感想？”墨颖然没有回应苏慕的疑惑，目光投向呆坐在地的狄阡，“不解？不甘？不平？”</p>

“嗯…”狄阡捏了捏拳，没有否认。</p>

今天的表现，比起上周无疑有了质的飞跃，无论是根据自我体感还是摄像机录下的客观事实，都不难得出进步的结论。</p>

“这就是得此评价的原因。”墨颖然闭目调息，“换作两周之前，你有这般心境吗？”</p>

狄阡似有所悟。</p>

“习武，讲究先修心，再修形。得意之前，不可忘形；得意之后，不可失心。”墨颖然循循而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今日的表现，伤身而不健体，损神而不励志。”</p>

映射到武侠小说中的经典设定，就是走火入魔。短时间里或许功力有质的精进，但代价不言而喻。</p>

狄阡不是蠢到会误入歧途不知返的人。</p>

事实上刚刚五秒的战斗训练，已经造成了一些难以立即修复的肌肉损伤，而墨颖然是以狄阡可以接受的上限进行训练，这也是狄阡一开始能占优势的主要原因。</p>

不计后果的舍身攻击，不明智，不理智。</p>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狄阡诚恳致歉，墨颖然是真正的良师诤友。</p>

教训完毕，苏慕很懂氛围地提出另一个话题，“那个一中的小学生会长，你准备怎么办？”</p>

“施毅的面试在明天，成绩当场告知，也就是说最迟明天傍晚就能知道结果了。”狄阡回忆着周五晚上看到的公告。</p>

“所以，你的‘演出’也就到明天为止了？”苏慕煞有介事地问。</p>

“明晚公示成绩，公示期七天，也就是说七天里还不能发生‘意外’。”狄阡抿着嘴唇，“至少要再过一周，也就是元旦汇演之后了。”</p>

“那你怎么不说公示之后还有背景调查和资格审查，还能拖到明年。”苏慕翻个白眼。</p>

不可预计的风险还有很多，而剩下的时间…</p>

沉默半晌的墨颖然终于开口，“狄阡，‘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学生会长了吧？”</p>

早几日购置的旗袍，当天新买的花束。</p>

特意做旧的保温杯，还有精心描摹的唇纹。</p>

…</p>

周日清晨，水印御景。</p>

狄陌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两天，不想晨练。</p>

虽然生物钟会强制六点前醒，然后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亮。</p>

“今天该把盆景做完，一个上午的时间够吗？不够的话晚上希望能腾出时间…”朝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伸出五指，安排今天的日程。</p>

木槿笙昨天傍晚回父母的家去了，地点似乎是钱江南侧的某处市郊庄园，昨晚没有回来小区。</p>

“不知道小后桌几点才能回家…不对，应该说她昨天才是‘回家’去了，今天几点能够‘过来’这边。”狄陌严谨地自言自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