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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茗萌讨厌这个社会,但是她也会担心人类的未来,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p>
和父亲在一起时,父亲总是喜欢想人类之后的发展道路。</p>
杜茗萌其实不理解父亲这样想的意义到底何在,不过在这种影响下,时间一长,她的思想慢慢变得和他有些相像。</p>
只是这种社会制度让她失去了多少自己最亲爱的人,有多少人是被这种制度夺走了自由甚至生命。</p>
特别是想起了小莲,她梦中曾经无法拥有的女儿,她幻想中的和威湖的女儿——让她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社会。</p>
其实杜茗萌应该知道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总是会有人监视着她。</p>
这些人是周安员的手下,虽然他们的业务能力已经很好了,只是侦查能力还是在杜茗萌之下。</p>
她不明白,既然自己都不在军队中服役了,跟他们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不停地监管着自己。</p>
难道是怕自己叛国吗?周的心思真有这么多吗?</p>
她讨厌周的领导,不代表她不爱这个国家啊……</p>
就是因为爱得太深,看见的问题才会很多。假如杜茗萌根本不关心国家,她哪里能发现这么多问题呢?</p>
能够发现问题,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现实——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成为一直折磨杜茗萌的荆棘。</p>
早上开店门之后,杜茗萌还没来得及坐在凳子上发呆,就有人走了进来。</p>
“有人吗?”他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挡住了想要进来和杜茗萌作伴的光。</p>
杜茗萌忙起身接待,只是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p>
就像等了好久,最后等来的红包,里面是空的那样。</p>
“先生,怎么称呼您?”</p>
“我姓白,来这里买件衣服。这里卖衣服的吧?”</p>
杜茗萌总觉得他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p>
“先生。”杜茗萌从前台的桌子上拿来那个记录册,“请在这里填写您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方便以后通知您。”</p>
他呆呆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像机器打印一样写字。</p>
而且最后他写出来的字,也和机器打印的一样。</p>
杜茗萌可以肯定,除非这人接受过专业的书法和美术训练,否则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打印体。</p>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p>
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p>
杜茗萌回到老家这里之后,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一个人这样的问题。</p>
她这里的亲戚都不再想与她来往,因为她的父亲“锒铛入狱”。</p>
亲戚们关系都比较远,对这些复杂的事情不太了解,他们也没有太多心思了解。</p>
在他们眼里,只觉得杜庸犯了法,但是又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p>
杜茗萌不想和这些太世俗的人来往,跟他们保持联系太费劲了,劳神伤财,不值得。</p>
白先生看着店主,眼球一转不转地盯着,好一会儿之后说:“你之前在新疆,我们在火车站见过,同行了一段路。”</p>
对!就是他!杜茗萌一下子想起来,她还记得,那几个小时里,她希望之后又失望的落差。</p>
那种感觉再次冲击到杜茗萌的心里,小莲好像就坐在自己的左手边。</p>
但是,不是就是不是了,在分别时,白露从也说过,国家在回收威湖和华安的时候,会把他俩恢复出厂设置。</p>
威湖对于之前的记忆,就像被删掉的数据一样,再也找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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