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人不变坏,是斗不过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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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均工资六七十块的年代,一个妇女一天净赚13块,干满一个月就是净赚近四百块,唉呀妈啊,简直不敢想啊。</p>
两个女人兴奋得说话嘴都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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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既兴奋又忐忑,第二天再见面时,眼圈不约而同的都黑了,不用猜也知道,都没睡好觉。</p>
十点钟按计划起锅,馒头宣宣腾腾,包子香气扑鼻。</p>
给两家一家留了些做午饭,其他的迅速装箱,外面又裹了大棉被,起到保温作用。</p>
从德隆乡到永兴乡大坝,单程十三四里地,大迪赶的是马车,加上路况一般,得走四十分钟左右,到大坝刚好快吃饭点儿了。</p>
田凤雁虽然人没去,心却跟着悬起来,没着没落的。</p>
对于她而言,这不仅是一次小生意,她也想试试,如果离开冯岐山,她能不能养活她和女儿们。</p>
下午一点多钟,周桂兰来了,小脸沉得一汪水似的。</p>
田凤雁本来悬着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了:“桂兰,卖得不好?”</p>
周桂兰重重叹了口气:“有个永兴乡本乡的人已经在那卖馒头了,咱去了算是抢人家生意……好家伙,那女的对我披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p>
周桂兰描述的还算轻的,当时的气氛剑拔弩张的,若不是看工的乡领导出面制止,人脑袋都有可能打出狗脑袋来。</p>
总算那女的不敢起刺了,以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正常竞争了。</p>
周桂兰故意搞得一脸肃然,是故意吓唬田凤雁的。</p>
田凤雁也不傻,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若是真卖的不好,周桂兰不可能空着两爪子回来。</p>
田凤雁嘴角上扬,一本正经:“骂起来了啊……那你肯定赢定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周桂兰的骂名……”</p>
周桂兰柳眉倒竖:“大雁子,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呢?啥叫我的骂名?我那叫会摆事实、能讲道理,要不然,凭我一个不挣钱的家庭妇女,咋能把老宋个文化人给拿捏得服服贴贴的?”</p>
田凤雁啧啧感叹,这个,周桂兰倒是没吹牛。</p>
别看宋玉方和冯岐山一样挣工资,可周桂兰和田凤雁的处境不同,人家是把钥匙掌家说了算的。</p>
田凤雁抱着肩膀,眼色斜睨周桂兰,意思很明显:装,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p>
周桂兰终于绷不住了:“好好好,我实话实说,全都卖没了。跟咱竞争那女的人缘不咋地,还不讲卫生,指甲盖子里都是皴泥,一说话唾沫星子满天飞。不像咱,东西好吃不说,你还让我嘴戴口罩、手套塑料袋,都抢着买咱的。明天,别做350个了,做500个吧,多做馒头少做包子。”</p>
馒头虽然没有包子香,但比同样价格的包子抗饿,汉子们干活累了,一人最低造四个馒头,吃包子,就得8到10个,整体来算,还是吃馒头更省钱。</p>
田凤雁沉吟道:“光吃馒头嘴巴淡,我今天腌口袋咸菜的时候,拾掇出不少去年腌剩的芥菜疙瘩,一点儿没坏,脆生生的可好了,明天开始我切芥菜条,谁愿意吃你就给两条,省得光吃馒头嘴淡。”</p>
周桂兰:“雁子,你心眼儿真好使。老天爷眼睛不瞎,好人肯定有好报。”</p>
田凤雁:“桂兰,好人不变坏,是斗不过坏人的。”</p>
田凤雁已经暗下决心,为了斗过冯岐山,她要变成坏女人,一切向“钱”看齐。</p>
周桂兰听了,只以为田凤雁是在感慨冯岐山的背叛,没做他想。</p>
两人又开始准备明天上午的活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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