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相信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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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文，回来了？不是说你的私人飞机还等在瀚玉山下，还没登机吗？”</p>

发现异常的莫决，从屋内走出，遇上往里走的莫文。</p>

“是，我自己回来的。”</p>

莫文压下情绪，语气冷冽。</p>

他现在还哪需要机组成员接送。</p>

在太空俯瞰蓝星，每一处都倒映在他的眼里。</p>

他有极为出色的空间天赋，目光所及、神识所至，何处去不得？</p>

在地表，还需要认定一个方向瞬移。</p>

在外太空，居高临下，从更高的角度俯视世界，连方向都不用认，想去哪里，直接瞬移过去。</p>

以后私人飞机怕是没有使用的机会了。</p>

莫决点点头：“去看看爷爷吧，他今天昏睡了很久，怕是……”</p>

他摇了摇头，就算早有准备，也免不了伤感。</p>

“嗯。”莫文轻淡地应了声，面无表情。</p>

经过莫决身边时，一头乌发略过眼前，他才察觉出不对。</p>

“阿文，你的头发染黑了？还是你终于肯换掉那头灰发？”</p>

莫决甚是惊讶。</p>

作为天境，他很清楚，莫文的发色不是不能改，而是他不想变。</p>

他就是要顶着一头灰发，时刻提醒自己，乔雨的死。</p>

怎么都不肯从过去中走出来，更不肯接纳一段新的感情。</p>

死守一个死了十八年的人，又有何意义呢？</p>

人死不能复生。</p>

莫文默然片刻，不想解释太多，只简单地道：“是。”</p>

莫决亲切地揽着他的肩膀，笑得开怀。</p>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肯走出来呢！放下就好，放下就好。”</p>

莫文脸色一变。</p>

莫决周身一寒，打了个寒颤，道：“怎么了？”</p>

莫文肃然地道：“哥，我会等乔雨的，多久都等。”</p>

莫决苦着脸，这个倔强的傻弟弟。</p>

“不是，阿文，你……花十八年等一个注定不会再活过来的人，值得吗？人有多少个十八年？”</p>

莫文淡淡道：“哥，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渡过天劫，有足够的时间等。”</p>

莫决急了：“但是你等不到的啊！”</p>

“等得到！”莫文神情坚定，“我不会老，有悠长的生命，我等得起！”</p>

莫决恨铁不成钢，莫文一副猪油蒙了心的样子，真是气死人！</p>

“就算你等一辈子又如何？她不会再回来了。”</p>

莫文抓住肩膀上莫决的手，将他放下。</p>

“万一她转世了呢？”</p>

还寄望来世？</p>

莫决也是服了。</p>

“你怎么就知道她会转世，说不定已经魂飞魄散。”</p>

莫文忽然笑了，这十几年来，莫决没看过莫文再笑过。</p>

他还以为莫文不会再笑了。</p>

莫文道：“我相信她还在。”</p>

他拍了拍莫决的肩膀，往室内走去：“走了。”</p>

一缕清风穿过两人身边。</p>

莫文到莫通辉房间，探望躺在床上的爷爷。</p>

消瘦的身躯，脸颊凹陷，床边摆放着各种维生设备。</p>

时时刻刻有医生、护士值守。</p>

曾经辉煌威严的老人，也到了垂暮，面临弥留。</p>

莫文探了探他的脉。</p>

莫通辉天年已尽，药石无灵了。</p>

若不是二十年前服用过一颗九莲丹，他也熬不到现在。</p>

作为百岁老人，他后半生的生命质量很高，直到近期，才一睡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