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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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舞松了一口气，对着欣喜的莫文嫣然一笑。</p>

笑容中，有惆怅，有遗憾，有欢喜，有释然，也有不舍与彷徨。</p>

丰富到，连善于观察和解读的莫文都无法从中读出所有情绪。</p>

他心中一个突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掩盖掉刚才的欣喜。</p>

洛凝舞一推人偶。</p>

不！</p>

应该是拥有她近几百年时间线的分身，还承载着血魔精血。</p>

人偶飘然落到岸边，化作一个灵动的，与洛凝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p>

骤眼看上去，如同双胞胎。</p>

连气息都一致。</p>

洛凝舞娇嫩的唇瓣动了动，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p>

她深深望了莫文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调转头，往外域逆流而上。</p>

身影眨眼消失在时光长河之中。</p>

她早就知道，只要成功的一刻来临，一切就无法回头。</p>

这一步踏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没有回头路。</p>

当她消失在时间线之外，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p>

也许这一消失，就是永远。</p>

永远永远的迷失在时间之外。</p>

很可怕。</p>

这就是一场豪赌。</p>

对于这个结果，洛凝舞很清楚。</p>

莫文愣愣地站在原地，目视着逆流的洛凝舞，消失在时空之中。</p>

再无一丝存在的感应。</p>

他在等，等待分离出旧日时间线的洛凝舞重塑自身时间线归来。</p>

那将是一个全新的，不被控制的洛凝舞。</p>

也是一个彻底掌握了时间规则，能自由往返内外域，再无人能阻的洛凝舞。</p>

也许她会沉浸在时光之河中许久。</p>

但无论多久，只要她彻底执掌时间法则，就能准确无误地从消失的一刻重新出现。</p>

又或者说，只要她想，她可以自由来往于过去、现在、将来的任何一个时间点中。</p>

莫文瞪大眼，投入全部心神，一遍遍地扫描时光之河。</p>

任何一点异常都不放过。</p>

哗哗的水流，在潺潺流动。</p>

如同亿万年的过去与未来，不曾变动过。</p>

没有！</p>

洛凝舞没有出现。</p>

他不死心。</p>

只要洛凝舞没死，只要她成功执掌，必然不会让他久等的。</p>

会马上出现！</p>

昼夜轮回，莫文等过一轮又一轮。</p>

从充满希望，到不安，到焦躁，再到失望，到牵挂，到死心。</p>

直到——</p>

痛彻心扉！</p>

这是他第二次亲眼目睹自己的挚爱离世。</p>

第一次，他无能为力。</p>

第二次，他同样无能为力。</p>

甚至是自己亲手将她送上那条路的。</p>

他心知肚明，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时间点，她没有出现。</p>

她此后就不可能再出现了。</p>

她很可能死在时光之河中。</p>

时间是只有神才能驾驭的领域。</p>

一个圣阶，妄图践踏神的领域，当年那位前辈就是前车之鉴。</p>

唯一个死字，以偿！</p>

一滴水珠，落入土地中。</p>

低垂着脸的莫文，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p>

旁边一直沉默陪伴着的洛凝舞分身，遥遥望着时光之河，眼神黯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