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里洋场养家忙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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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卫玲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女孩，懂事儿的时候就跟在许阿鱼身后，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p>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小卫玲虽然性格泼辣，但是做家务的却一把好手。</p>

卫阿大出事儿的这几天，卫渺天天在外面想办法搞药。</p>

许阿鱼日日守在卫阿大的床前魂不守舍。</p>

家里家外的事儿，都是小小的卫玲和卫然张罗的。</p>

“大哥，大爸爸的病能好吗？”卫然问。</p>

卫渺看着才八岁的小崽子眼中的惶恐和害怕，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p>

“阿爸能吃东西了，就说明阎王爷不收他，等过些日子就是生龙活虎的。”</p>

卫然抽了抽鼻子，扭捏抗议道：</p>

“大哥，男人头摸不得的，我本就没你聪明，会越摸越笨的。”</p>

卫渺瞧着他没了两颗门牙的模样，“噗呲”笑出声，“你个半寸丁，算什么男人。”</p>

卫然站在卫渺身侧，竟然和她个头齐平，他挺着小胸脯骄傲道：</p>

“大哥，再给我半年，我就超过你了，到时候你才是半寸丁。”</p>

卫渺瞧着他脸上的孩子气，很难想象这个小崽子是年初因为父亲消失母亲改嫁，动不动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哭鼻子的那个。</p>

卫然是卫小叔家的老大，今年才8岁。</p>

上面有卫渺这个稳重的大哥顶着，他自小顽皮得很。</p>

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走了，父亲不知去向，母亲带着家里全部的钱改嫁。</p>

伤心难过后，他成长得很快，每天天刚亮，就去附近的铁路上捡煤渣。</p>

让自己的亲妹妹卫丽帮许多鱼做家务，晚上亲自哄着两岁的弟弟睡觉起夜。</p>

他年纪小，个头也小，每次捡煤渣都被人欺负，在外面哭了鼻子才敢回家。</p>

但家里问起来，他都小胸膛挺起，下巴一扬，得意道：</p>

“我可是浦东线的煤渣小霸王，谁敢欺负我！”</p>

回应他的通常是许阿鱼的铁砂掌，还有几个小的满是崇拜的眼神。</p>

厨房里飘出米粥的香味时候，卫玲和几个小的都围在卫渺身边。</p>

“大哥，为什么不给阿爸喝有肉的粥？阿爸喝了好得更快呀！”</p>

卫渺看他们干净澄澈的眼神，对他们耐心解释道：</p>

“阿爸是病人，三天没怎么吃东西，要先喝白粥养养肠胃，等肚子里有东西了，才能慢慢吃荤腥。”</p>

小家伙们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觉得自己大哥很厉害。</p>

“大锅，我的粥给阿爸吃，让他快点好起来。”</p>

卫萍扯着卫渺的衣角，仰着大大的脑袋，说得一脸坚定。</p>

其他几个也纷纷表示自己可以不吃，都给卫阿大先吃。</p>

卫玲用手搅动着锅里的米粥，似乎想再次确认一般问卫渺：</p>

“大哥，阿爸肯定会没事儿的对吗？”</p>

这几天，卫渺听到的最多的问话就是这个。</p>

自她成了这家人的“儿子”开始，这个家简单温馨， 一路吵吵闹闹磕磕绊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十分鲜活。</p>

她还挺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