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窦初开卷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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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殿的气氛凝重哀伤，殿内流动着异常诡异的气息。</p>

安静得即使一根针落在地上，也会发出震慑人心的声响来。</p>

轩辕昊不经意的抬眸，扫向了那个立在轩辕澈身侧的女子。顿时便觉一阵心神荡漾起来。</p>

雾鬓云量，仙姿佚貌，白衣胜雪，见到那双眼睛，似乎能看见天上最璀璨的星子在冲你眨眼一般，身段婀娜多姿，腰际的束腰上悬着一串流苏，划出异常柔美的弧度。</p>

她出现在殿内之后，满室的金碧辉煌似乎都黯淡无光起来。只是为何如此绝美的她竟与筱樱，无任何相似之神色？</p>

若说真要找到一丝的相似之处，便在于这二人身上，都有一股子飘然若仙的气质，不似那俗世中的女子。</p>

她，竟是出落得更胜筱樱这个莫离第一美人几分，老九的眼光倒是真的不错。</p>

发觉到了有目光射向自己，苏悦悦朝着轩辕昊看过去，见他如此一眨不眨的盯住自己，眼内，似乎闪过复杂的神色。</p>

而此时的皇后，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重，抬起泪眼看向轩辕昊，“皇上，您得替臣妾做主，臣妾对您的一片痴心，日月可鉴！”</p>

“你究竟是不是对朕赤诚一片，朕心中自然有数。”轩辕昊微微侧目，双眼扫向他信任的太监，太监领命，悄然退下。</p>

不多时，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给带入了大殿。赫然是大内侍卫，霍波。“皇上饶命啊，小的是冤枉的，是皇后娘娘对小的百般诱惑，小的一时按捺不住，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霍波身形发软，一见皇后竟然也跪在大殿中间，以为大势已去，急忙磕头不止，浑身发颤，抖动的像一片落叶般，急切的说道。</p>

皇后正要喝止霍波再说下去，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有机会出声。</p>

“霍波，你老实告诉朕，皇后三年前被刺客所伤，失去的孩子可是你的？”轩辕昊不急不缓的语调，清雅的在殿内响起。自他的语气之中，看不出一丝波澜。甚至听不出一丝的愤怒。</p>

“皇后娘娘自己说推算过日子，是小人的。”霍波面如死灰，双眼有些发直，说出这几番话之后，一度就要昏厥过去。</p>

皇后原本还奋力挣扎，在霍波这番话说完之后，顿时像萎了的茄子一般，跌坐在地，再也无法直起腰来。</p>

“好一个皇后娘娘，你竟然如此有失妇德，犯此淫乱大罪！罪当诛九族！”轩辕昊起身，温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紧张的神色，“瑞王听今，朕命令你速带御林军前住郑府，查封郑家，如敢抗旨，就地正法！”</p>

轩辕澈抱拳领命带着苏悦悦退下。</p>

“悦悦，你去流云殿陪着贵妃姐姐，皇上命我二人入宫之意恐怕是有防突变，命你好好护住贵妃娘娘。”轩辕澈在她耳畔悄声说道，“本王一办完事，立刻会赶来与你会合，你自己万事小心。”</p>

看着轩辕澈策马前去，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因此立刻前住流云殿。</p>

此刻她的浑身也被一种热血沸腾的气势所包围住，一直以来，她便明白皇后娘娘是姐姐在这宫中最大的敌人，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否说明皇上又会重新再回到姐姐身边？</p>

大殿之上，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p>

霍波已被人拖下去，不多时，便有人捧着他的首级走了进来，一把扔在了皇后的脚边。谭琴师见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p>

“皇上！”皇后起身，怒视着他：“光凭他一面之词，便能判定臣妾有罪么？皇上不要忘了，臣妾的家族为了莫离的稳定增长，自开国皇帝那一代来，便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臣妾的爹爹更是连连击败来犯的祁天国，使得莫离百姓免受战乱的困扰，如今皇上竟然不念这些旧情，就不怕百姓耻笑皇上您是非不分，听信奸佞小人之言，铸成无法挽回的过失吗？”</p>

“朕的过与失，还轮不着你来教训，现在你已被废去皇后之职，沦为罪妇，朕现在只需多见你一眼，便觉得痛心！”轩辕昊扬手，轻轻摇头。</p>

眼中，闪过哀痛。</p>

“皇上！霍波他是被人收买了前来陷害臣妾的！您不可听信他一人之言呐，臣妾对您，自始至终未曾改变过。”皇后急了，跪在地上急急的朝着轩辕昊的位置爬了过来。</p>

“郑笑儿，不要再抵赖了，如今一切已水落石出，你是希望朕再将你在位期间，残害多少无辜美貌宫女的事情再翻出来公诸于世吗？”轩辕昊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即使如此狼狈，容颜却依旧艳丽。</p>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唤着自己，皇后明白，此次轩辕昊已是下定了决心。只是她不明白，在她与谭琴师和霍波关系最为亲密之际，那段时日，每隔上数日，便心痒难耐想要与其见上一面，如此频繁的相见，却未引来皇上的怀疑。</p>

而当皇上转变对自己的态度，而她又发觉自己有孕，想要借助这个孩子，完全将皇上留在自己身侧，因此，她隐忍着体内那股磨人的渴望，不再与这二人来住。一心一意，只想与皇上的关系能越发亲密。</p>

却不曾想孩子竟然就那样没了。</p>

即使今后的皇上，依旧对她圣宠有加，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再怀上孩子。</p>

这日谭琴师前来，只不过因为其弟谭正俊在瑞王府受了奚落一事，想要寻求皇后的支持，风流倜傥的琴师，美艳动人的皇后。</p>

再加上轩辕昊这几日又没来凤飞殿，正值大好年华的皇后一见到旧情人，从前的种种便浮上心头，便再也难奈激情，准备与琴师来个重修旧好。两具火热的身子还只像磁轶一般狠狠扭至一块儿，便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p>

一切竟然是出现得如此巧合。</p>

轩辕昊当场便将这二人给抓了个正着。</p>

而与霍波的不过是些旧情，在怀上孩子之后，她便再也未与霍波有来往过，为何也会这么巧的被带至凤飞殿来？</p>

难道说，这一切其实皇上早已暗中掌握，只是在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才将这些事情给搬上台面来？用意便是将自己这个后位给废除？</p>

眼见大局已定，皇后起身：“轩辕昊！我自嫁与你来，一直克守本份，坐好皇后的位子，不再有其它非份之想，而你呢？你是如何做的？你不但大婚十日后才与我圆房，今后更是让我一人独守空闺！试问这样的皇后，这样的落寞，有几个正值妙龄的女子能受得了？你忌惮我的父亲家中的势力，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刻意这样冷落于我，我能理解，你贵为天子，却处处受制，甚至我天天梦想着，如果我不姓郑，只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直至后来，我设计让你中蛊，尔后想用真心唤回你迷失在苏贵妃身上的心，天真的我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你意已察觉我的阴谋，而是将计就计，假意与我合好，实则暗中四处搜集我郑家的罪证！”</p>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只是不住的流着两行清泪。可怜她竟天真的以为，皇上是真的回心转意了。</p>

见到了她的一片赤诚，知道从前对她确实过于冷落。</p>

却不知，由始至终，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被轩辕澈握在手中，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将她轻易的落下。</p>

轩辕昊则是长大的沉默不语。</p>

表面上看来，皇后似乎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个糜烂后宫之罪，便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p>

可她的罪证，真的仅仅只是这些吗？</p>

似乎她还有着一些更深的秘密，没有说出口。吟#风%手@打&</p>

眼见她死到临头竟然还在不住的替自己狡辩，枉图开脱，轩辕昊便感到一种很深的厌恶之感。老九的武艺不弱，将查封郑府一事交由他去办，他应该能完成自己交待给他的这个重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流云殿内“姐姐！”苏悦悦人影未至声先到，翩然而至。</p>

看着这个更胜过自己容颜的妹妹，苏筱樱的眼中，闪过惊艳之感。</p>

“悦悦真的是长大了。”躺在榻上的她，执起苏悦悦的小手，“姐姐早就说过，你长大之后必定会是这莫离最美丽的女子。”</p>

她腾出一只手，替苏筱樱探了探脉相，只是虚弱一些，其它倒无异常，“姐姐，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p>

苏筱樱缓缓摇头，不明白轩辕昊为何如此在意她。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染身，却硬让她待在流云殿，一步也不许出去。</p>

以至于今日悦悦及笄，都无法去瑞王府观礼。</p>

她哪里会知道，轩辕昊为了等这一天，已经在暗中策划了许久，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只待今天所有与郑府有关联之人纷纷落入他的手中，夺去那些人手中的兵权，他才能算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气。</p>

“我总觉得今日胸口不大顺畅，有些气提不上来，似乎总是有大事要发生。”苏筱樱缓缓胸口，冲她莞尔一笑，“今日天色已如此晚了，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宫内？是不是与王爷闹别扭了？”</p>

她这才惊觉，此时的时辰似乎不对。这个时候，她为何会出现在此？</p>

“没有，是皇上命我与王爷速速入宫，我们便来了。”苏悦悦在她身侧坐下，轻声安慰道。一思及皇上的口谕下来之前，她与轩辕澈的举动，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p>

为何都坐到这儿了，她仍然能回想起瑞王府内的那一幕？可是自己，似乎又不是特别排斥那样的举动。</p>

甚至在心里，会有一丝的甜蜜。</p>

“悦悦，你在想什么？”苏筱樱见她粉面含笑，“难不成在想王爷？”她连连摆手否认，小脸蛋儿却是绯红得越发厉害。</p>

“你是瑞王妃，想念王爷是正常不过。”苏筱樱轻点她的鼻尖，“会在这个时辰宣你们入宫，皇上是否有急事？”</p>

她侧过脸，马黑的发丝，随着她的移动而拂在脸颊两侧，更是增添了一丝妩媚的风情。</p>

“好像是要废除皇后。”她轻声说道。苏筱樱神色越发肃静起来，皇上这几年来，对皇后盛宠有加，此刻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废除。帝王的心，为何时难测？是否哪一天，她会也步入那个凄惨的下场？“姐姐，你的神色为如此凄婉？”她轻轻的扯过苏筱樱的衣袖，关切的问道。</p>

苏筱樱却只是轻轻摇头，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语。</p>

如何能对她说，自己是在害怕，害怕皇后的下场，日后便会成为她的榜样？</p>

此时的轩辕昊，她真的无法看透，亦无法猜测出他的真正意图。“看来我该做的，便是静心等待。”良久，苏筱樱轻声说道。皇后大势已去，为何自己竟是感受不到一丝的欣喜之情？</p>

失了一个这样的皇后，还会有另外的皇后补上来，只要身在后宫，便避免不了会历经这样的痛楚。</p>

那位可怜的郑姓女子，初入宫闱之际，想必也定是纯真无邪的吧？</p>

只是永无止尽的妃斗，数不清的勾心斗角，再天真美好的人，也会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散发出各种诱惑人心的风情，只为留住那皇宫之中最为尊贵的男子，偶尔或是仅此一次的宠幸。</p>

夜，静如流水。</p>

这其中，却暗藏着波涛汹涌。</p>

凤飞殿有消息传出，皇后被秘密关押至天牢，而郑氏一族，则因为大部分人抗旨，而被轩辕澈带去的御林军就地正法。</p>

顷刻之间，郑家这棵参天大树，已轰然倒塌。</p>

朝中与郑氏一族有关联的人全部被轩辕昊自己的心腹所替代，莫离王朝，终于真正意义上，是他轩辕家族的天下了。</p>

苏悦悦有些乏意，将小脑袋枕在苏筱樱的腿上，慢慢睡下。</p>

苏筱樱只顾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一转眼之间，悦悦竟已都十五了，而自己的孩子，如今却不得不被送至别处，只为躲避有心之人的追杀。</p>

这几年来，她细下心来想过，能够使计将她的宝宝换成公主的人，只能是一人，那便是皇后。如果换作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切全部告知轩辕昊。</p>

可现在不同，她真正的认清楚，那是帝王，统领天下苍生的帝王。</p>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越发感觉到，只要能偶尔知晓自己孩子的信息，她便很是知足，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活着，想着他机灵可爱的模样，让自己在闲暇之际，能够在脑海里清晰的描绘出轩辕宝宝的模样。</p>

宁静的流云殿，传来一狂奔的声音。</p>

梅儿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这么多年称呼依旧不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声说道：“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啊！”</p>

苏筱樱抬手朝她做了嘘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吵醒苏悦悦。</p>

“现在宫内都在传言，不出二日，皇上定当立您为后。”梅儿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无其他人之后，小声略带欣喜的说道。苏筱樱为之一怔，而后苦笑着摇头。</p>

“即使当上皇后又如何？不出几年，比我容颜美丽的年轻女子一批一批的入宫，届时，又有谁能保证，他不会在那些女子之中发现更多的心上之人？”</p>

梅儿急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自家小姐。</p>

这后宫里，那些女子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往上爬，那么多双眼睛所盯住的，还不是那个统领后宫的位置？</p>

如今小姐能够走到这一步，为何见她的眼神，却又是如此的顾虑重重？轩辕澈踏着晨曦的光芒走入了流云殿，一夜未眠的他也不见丝毫倦态，反倒是精神奇佳，缠绕在皇上哥哥这么多年的刺，终于一举给拔下了，这如何能不振奋人心？又如何不让他喜不自禁？</p>

“贵妃姐姐，恭喜了。”见到那抹略带一丝哀伤的人影，轩辕撒抱拳。苏筱樱面色如常，良久，这才轻启朱唇：“皇后现在，还不能死。”既然连轩辕澈都如此说，想必皇上定是有立她为后之意了。</p>

轩辕撒猛然想起，若想让轩辕宝宝能认祖归宗，这皇后的证词，可少不了。</p>

可如果皇后一口咬定此事与她无关，他们似乎也无从查起。</p>

“瑞王爷，你说，让他永远开开心心的生活在宫外，是不是会比带回皇宫要强得多？”苏筱樱意有所指，这皇宫的生活，已经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或许宝宝在宫外，会惬意舒服得多。</p>

“他身为皇子，这是他的使命，历经这些磨难也好。”轩辕澈露出令她宽慰的笑意，“如今大局总算得定，我想去见见悦悦。”入得内殿来，一眼便看见了侧身躺卧的她。</p>

出尘的面容是如此的安静与恬淡。</p>

唇角浅浅的向上扬着，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