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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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下雨，我就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p>

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其他原因。每次我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p>

她说是因为她不开心。</p>

李辉抬起头看着天空，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变天了，乌云盘旋在群山之巅，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p>

要下雨了么。。。。。。</p>

黄英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两只手不安的放在胸前。</p>

看了一眼墙角的伞挠了挠头，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p>

雨滴落了下来，打在窗沿。</p>

似乎也打进了自己的内心。</p>

哎。。。。。</p>

真是的，烦死了！</p>

黄英跺了跺脚站起身，拿着伞跑了出去。</p>

此刻的南通。文化宫世纪影城上方的灯光把广场照的灯火通明。广场正中央的四个人站在灯光下。仿佛如同舞台剧的大幕开场一般。连走过的路人都忍不住侧目看一眼。</p>

此刻的韩金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三个女生站在自己的眼前。却没有一个看着他。</p>

她们的眼里只有对方。</p>

凌忆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甚至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原来李辉一直愧疚的前女友，就是葛琰。</p>

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p>

她真的无法接受，因为就在前几天她还给葛琰打过电话，当时她已经濒临崩溃，都想放弃这份感情的时候，葛琰劝住了她，还帮了她。</p>

为什么？</p>

为什么会是你？</p>

是任何人都可以，可是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啊！</p>

凌忆脑海里闪回着许多画面，第一次和李辉的告白，李辉拒绝自己时提到的前女友，第一次和葛琰在雨中相遇的拼车，在南京接到李辉电话时葛琰那种复杂的表情。</p>

李辉提及前女友时候难受的表情，还有自己问葛琰男朋友时她难以言状的神情。</p>

仿佛之前说不通的，瞬间都全部对上了。。。。。</p>

凌忆拼命的摇着头不住地后退。她不敢相信。</p>

因为刚刚葛琰说的话，葛琰还是爱着李辉的。</p>

原来自己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自己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p>

葛琰愧疚的望着凌忆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凌忆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否则她不可能说出自己心里还有李辉这种话的！</p>

只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p>

现在的局面，已经失控了！</p>

徐家店，一道闪电划过，雷鸣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顷刻间天昏地暗，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完全变成雨的世界，雨越来越大，世界突然安静，什么都听不见了。</p>

李辉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天空。</p>

他无处避雨，公路四周都是山，距离最近的营地还有好几百米。</p>

雨水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颊流下。李辉只能把外套盖住胳膊的纱布。</p>

好像～～走不了了！</p>

真没想到，还是这么的狼狈啊~~</p>

李辉闭上眼睛，雨点打在脸上一瞬间，仿佛梦回高中，回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冒着大雨不穿雨衣骑着单车回家，耳朵MP3里响的是林肯公园的in the end。</p>

如果不受伤的话，这时候的自己应该会很享受才对啊！</p>

在雨中奔跑，仿佛全世界都是我一个人的！</p>

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p>

脸上身上都被雨水打湿。李辉依然一动不动，默默伫立在那里，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个地方，定格在了那段回忆里。</p>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李辉诧异的睁开眼睛。</p>

眼前的一幕让自己说不出话来，黄英气喘吁吁的把伞举过头顶，站在自己的旁边，而她自己，鞋子和裤腿已经满是泥浆，身上的外套也湿透了。</p>

你。。。。。。</p>

李辉看着黄英，一时竟无语凝噎。</p>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p>

李辉默默低下头，他想了好多好多，也许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在想什么。</p>

他骨子里，内心深处，还是那个自卑害怕接受陌生人好意的孩童，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怎么去接受。</p>

因为他已经伤过太多人了。</p>

雨滴落在两人的脚边溅起了水花。雨水顺着伞沿落下，仿佛把两人关在了雨帘里面。</p>

黄英慢慢直起腰，刚刚一路追过来跑得太快，自己都跑岔了气，小腹一呼吸就疼，只能一直捂着。</p>

你还傻站着干嘛，喜欢淋雨啊～～</p>

李辉满脸雨水，嘴唇动了动，看着黄英的脸自己不知为何一个字都吐不出来。</p>

走吧。。。。。我送你回营地。</p>

黄英不等李辉开口，便把伞又往李辉那边去了一点。</p>

李辉呆呆的看着黄英，他看到黄英左边的肩膀已经完全湿透了。</p>

内心说不出的苦涩和难过。</p>

眼角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混在雨水里，流了下来。</p>

咸咸的！</p>

走啊～～～</p>

还愣着干嘛！</p>

黄英一脸没好气看着李辉，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前走。</p>

李辉停了一下，轻轻的推了推伞柄让雨伞倾斜，这样雨就淋不到她肩膀了。</p>

走吧～～</p>

李辉终于开了口。</p>

黄英下意识的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边的肩膀。好像明白了什么。</p>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第一次被触碰到。</p>

两个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再说话。</p>

还是黄英打破了尴尬。</p>

你都不会说一句谢谢啊？</p>

谢谢～～</p>

话音刚落，李辉秒说了一句谢谢。</p>

气氛又归于沉默。</p>

你。。。。。。</p>

黄英也是被彻底打败了。这家伙简直是聊天杀手啊，把天都聊死了。</p>

气的黄英扭过头噘着嘴不说话了。</p>

葛琰慢慢闭上眼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p>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p>

这个时候解释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了吧~~</p>

对不起。。。。。</p>

葛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凌忆去解释，千言万语汇成了这三个字。</p>

凌忆咬着嘴唇，她没有嘶吼，没有歇斯底里。</p>

甚至都没有说一个字。</p>

眼神由一开始的惊恐，渐渐归于平静，慢慢变成了冷漠。</p>

她捡起手机，拉着蔡虹虹转身就走。</p>

丝毫没有再看葛琰一眼。</p>

韩金默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三个女人，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刚刚不适合开口，这样的局面，他也可以预料的到。</p>

只是，没想到两个女生都没有说一句话，就结束了罢。</p>

这样的结局，为了一个男生。</p>

韩金看着蹲在地上的葛琰，内心寂寞无言。</p>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p>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p>

过了好一会，韩金蹲下身，轻轻的拍了一下葛琰的肩膀。</p>

她们已经走了～～</p>

我送你回去吧。</p>

葛琰使劲的摇了摇头。</p>

眼泪，委屈的流了下来。</p>

你先走吧。。。。。</p>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p>

葛琰慢慢蹲下身，把头深深埋进自己胳膊里。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p>

韩金看着葛琰无助的样子，也不忍心就此离开。默默地站在一旁。两个人形似情侣，又形同陌路。</p>

相顾无言。。。。</p>

凌忆躺在出租车上，她忽然不想回去了，让蔡虹虹陪她去一个地方。</p>

蔡虹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点头答应。</p>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从热闹的市区，开到了僻静的乡下。出租车穿过幽静的林间小道，在一处楼房后面的路边停了下来。</p>

凌忆转过头和师傅说了一句。</p>

师傅，等我一下可以吗？</p>

师傅点点头，熄了火走下车，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望着宁静的乡村抽起烟。</p>

凌忆拉着蔡虹虹，走进院子。</p>

蔡虹虹一脸疑惑的问着凌忆。</p>

这是哪啊？</p>

凌忆没有说话，而是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一个HelloKitty的钥匙扣，凌忆吹了吹锁上的灰尘，打开门。</p>

屋子里，几乎和去年来的时候一样，桌子椅子，还有毛绒玩具摆放的位置，都还和原来一样没有动过。凌忆慢慢走到单车前面，摸了一下车垫，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p>

好久没人回来了～～</p>

凌忆慢慢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来到阳台，自己的发绳，还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在茶几上，上面李辉还贴心的压着一本海子的书。</p>

凌忆默默地笑了。</p>

身后蔡虹虹还一脸好奇的看着屋里的陈设，一边问着凌忆。</p>

小忆。这是谁家啊，怎么感觉好久没有人住过了～～</p>

凌忆低下头。拿起发绳，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又抱起那本海子的诗集。独自走进李辉的房间，自己的裙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上。</p>

睹物思人，最怕的是东西还在，可是当初陪着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p>

你也一定会很寂寞吧~~</p>

凌忆抚摸着裙子，轻声的说道。</p>

待她抱着裙子出来，蔡蔡还在看着客厅满墙的书发愣。</p>

这～～</p>

蔡虹虹疑惑的转过身，手还指着墙壁。</p>

是我家。</p>

凌忆笑着说。</p>

我未来的家！</p>

蔡虹虹满脸错愕，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p>

她好像明白了，这应该是李辉的家。凌忆之前估计都来过几次了。</p>

我们走吧。</p>

凌忆拉着蔡虹虹走出门口，把门锁好。把钥匙装进挎包里面。冲着外面的司机摆摆手。</p>

师傅我们好了。</p>

走吧～～</p>

彼时的顾嘉明还在食堂望着饭菜发呆，班长说李辉晚饭前会回来。这都快七点了，到底给不给他留饭啊。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p>

李辉还和黄英顺着山路往上爬。雨一点没有变小的意思，越下越大，山路泥泞的根本无从下脚，一脚踩下去鞋子都快陷到里面拔不出来。上坡的路肉眼可见雨水冲刷着泥沙，泥石俱下，稍有不慎就会滑倒。</p>

李辉喘着气看着黄英。她的鞋子满是泥泞，身上被风雨刮得湿透。山上的灯光虽然黑暗，但还是看到她嘴唇冻得发紫，身体止不住的打哆嗦。</p>

这样下去她也会生病的。。。。。</p>

突然黄英直接脚下一滑，李辉急忙用手拉住。黄英下意识的抓住李辉的胳膊。李辉瞬间疼的撕心裂肺，但是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把黄英拉了起来。</p>

对对。。。不起啊！</p>

黄英急忙道歉，她反应过来刚刚拉的是李辉受伤的那只手。</p>

伤口有没有裂开，快让我看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