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什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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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更雪一更，回家的路被风雪覆盖，但只要身边人在，家就一直在。</p>

“哥哥？”</p>

“嗯。”</p>

“你回答晚了两秒，吓死我了，呜呜呜！”</p>

“傻弟弟，不许哭了......”</p>

闻人萧靠在闻人语的背上，多想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可沉重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支配，四肢好像结了层冰，完全无法抬起。</p>

“我就哭！你说再也不让我受委屈，再也不让我哭泣，可是你都做不到！坏哥哥！”闻人语委屈不已，一边擦眼泪，一边冒着风雪前进。</p>

“是啊，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闻人萧苦笑：“以前，我以为我什么都有，这个世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可是，自从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原来我什么都抓不住。每一次，都是你耗尽全力，来到我的身边......”</p>

“所以呢，这一次换你用尽全力，留在我身边！”闻人语眼里包着泪，对着漫天风雪怒吼。</p>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既然想起来了，他就永远不会忘记！属于他的自由，是哥哥永在身旁！</p>

“......”闻人萧神色疲惫，眼神却格外坚定：“好......”</p>

风雪交加，越国的冬天比夏国更加凄寒，可他们始终不曾放开彼此的手。</p>

闻人语背着闻人萧，翻过一座座山，明明累得喘不过气，但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唤一声“哥哥”。</p>

每一次，闻人萧都不会立刻回答，他太过虚弱，加上心脏重伤，每一次回答，都好像用尽了全力。但是不论多痛苦，多煎熬，他都会撑下去，温柔地发出一声回答</p>

他绝不会再丢下，他的语儿......</p>

三天三夜，闻人语一直背着闻人萧颠沛流离，他们朝着夏国的方向前进，无论多难，一定要回到他们亲手搭建的茅草屋。只要回到那里，一定会春暖花开，他们一定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p>

“哥哥？”</p>

“嗯。”</p>

“你这次回得更慢了，我走了两百步，你才回我。你下次再晚点回应，我就跳进地狱，找阎王爷要生死簿，把你的寿命改个千年万年！”</p>

“哈哈哈，语儿这是要变猴哥啊？”</p>

“谁让你自己不争气！”</p>

“争气......哥哥一定争气......争取不气语儿，哈哈！”</p>

“好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p>

“对不起......刚说了争气，就把语儿惹怒了......”闻人萧笑容灿烂，完全没有道歉的模样。</p>

闻人语气得牙痒痒，扭过头，一口咬在闻人萧的唇上：“不许说话浪费力气了，给我撑到回家！”</p>

泪水自眼角划过，闻人萧笑着撬开闻人语的唇齿，在他的领地里畅游。</p>

“嗯，回家，一起回家。”</p>

五天过去，闻人语背着闻人萧终于来到了越夏两国的交界处，他抬头，望见了破开云雾的太阳。</p>

“哥哥，我们终于到夏国了！这样解意朔风就追不上来了，我再去弄一匹快马，很快就能回到靖王府！”</p>

闻人语激动万分，为这来之不易的曙光。</p>

可是背后之人，却没有任何回应。</p>

心下不由一沉，闻人语脸上的笑容凝固，他傻傻地歪过头，轻轻唤道：“哥哥？”</p>

心内从一默数到六十，身后没有温柔的吐息，更没有温情的回应。</p>

千疮百孔的心脏好像被风雪侵袭，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