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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试着走进对方的世界</p>
在辽王遐想的时候,老朱也吓了一跳,怎么自己想的,这臭屁儿子怎么都知道?难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p>
等解缙扶着刘三吾退出的时候,辽王也起身准备离开,老朱又将他留下。</p>
只听老朱继续问道:“朕这次亲自殿试,专门录取了北方省份五十名士子,你以为如何?”</p>
辽王淡淡地说了句:“陛下英明”,便起身打算离开。</p>
他现在对开科取士真是一点也不感冒,辽东有辽东的人才培养方式。</p>
老朱问道:“你好像对朕不耐烦?就这么不想陪朕再说说话?”</p>
辽王只好又退回来,一脸便秘地答道:“沈阳城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哩。”</p>
老朱就问:“你手下不是有人么?”</p>
一听老朱提到人事,辽王脾气又上来了,没好气地答道:“我好不容易培养个黄湜,被你撬走了,培养个方孝孺,又被你撬走了。蹇义和曹楚材从长春调回沈阳城不久,不熟悉情况。好多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p>
老朱又问道:“朕看你王府那几个官员,比朕的六部官员强多了,把辽东治理比直隶还要好。你再陪朕说说话,朕打算给你辽东十个进士名额。”</p>
听老朱要给好处,辽王又本能地坐了下来,只是继续摆出一副苦瓜脸,大吐苦水:</p>
“陛下,不是我不耐烦,好多事情真的要找曹楚材和蹇义商量。鹤城卫好不容易打出来了石油,因为铁柱的事情,快中断了一年。”</p>
“易信已经把整条六、七千里黑龙江都探索完了,不能说有几个部落头人送了几个破玛瑙石头、几张貂皮,就说这是你大明的吧?总得派官设治吧?”</p>
“否则的话,那里的部落头人明年再送蒙古人一些土特产,那不又成了蒙古人的地盘了吗?”</p>
“大能要南征,辽东官兵连年征战,人老师疲。我准备将一半士兵复员,再招一批新兵。”</p>
“去年冬天太冷,盛宣远在唐朝当年的黑水都督府旧地,河里的冰快有六尺厚了,春天那里发生了凌汛,冲垮了营房,冻死冻伤不少人,现在要善后。”</p>
“张玉经营的海东都司,也是极寒之地,要提前准备好过冬物资……”</p>
对于辽王的诉苦,老朱只是半信半疑。儿子越是不想和他亲近,他越想和他亲近。</p>
他寻思半天,果断打断了辽王的诉苦,说道:</p>
“不要说了,这些事都可以先放一放。前几年,太子说你想在每年科考中给辽东几个名额。朕当时觉得你是胡闹。经过这次科考案,朕现在改变想法了。”</p>
“朕准备今后科考南北士子分开考试,分设南北榜,各取士子五十名,形成定制。此外,辽东虽未建省,远超内地,所以朕专门给你辽东十个名额,以示优待。你看怎么样?”</p>
辽王答道:</p>
“你总算办了件管长远的事情。从立国之初,就该南北分榜了。自靖康之变以来,北方千万汉人百姓脱离华夏已近三百年,不喜欢读书,文章自然比不上南方。”</p>
“但是,长此以往,北方士子没了进阶之路,不出十年,你视北方士子如草芥,士子恐怕也要视你如寇仇。恐怕到时候不是‘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就是‘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p>
“真不知到时候又会有几个黄巢、张元出现,与大明为敌?”</p>
辽王所说的黄巢、张元这两个典故,老朱虽说是个文盲,也是从宋濂、刘三吾等大儒那里听说过的。特别是张元落第,既是科举考试之弊,也是大宋之痛。</p>
张元不仅是宋朝时期最杰出的谋略大师,也是很有才气的诗人才子。</p>
他曾在《咏雪》一诗中写出“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这样的千古名句,文采自然极佳,豪气意境更是远甚于黄巢在《不第后赋菊》中的“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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