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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宴会当天。</p>
白笙和白嫣一同受邀,一起出席。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好姐妹,貌合神离。</p>
红毯走完,白嫣迅速松开了白笙的胳膊,笑容也一并收起来。</p>
白笙见状没说什么。</p>
白嫣本来就挺讨厌她,又因她被爸爸怒斥搬出去住,怎样都不奇怪。</p>
她们全程没和对方讲一句话,仿佛陌生人。</p>
离开媒体镜头,立刻分道扬镳,各自走了不同的方向。</p>
白笙补完妆,拎着裙摆,推开休息室的门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一个人。</p>
他穿着侍者的衣服,戴着黑口罩,鬼鬼祟祟,低头走路。</p>
只是擦肩而过,白笙脑中就像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太远,太模糊,想看又看不清楚。</p>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p>
她停下来,叫住那名侍者,“你叫什么名字?”</p>
顾泽心中暗骂,怎么在这碰到白笙了?</p>
明面上却不敢轻举妄动。</p>
他依旧低着头,尽量压低声线,不让白笙听出他的嗓音,“王明。”</p>
白笙眉头微动。</p>
她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刻意用气音说话,只觉得这声音很怪,又很熟悉。</p>
她好像在哪听到过。</p>
王明,王明……</p>
白笙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印象里没有这个人,连他的名字没听过。</p>
“能把头抬起来吗?”她问。</p>
顾泽神经紧绷,内心不知痛骂白笙多少遍了,所有肮脏难听的词汇都用到她身上,仍觉得不够。</p>
见他不动,白笙疑惑更甚。</p>
“王明,你有听见我说话吗?”</p>
顾泽声线低哑,只答了一个字:“有。”</p>
白笙蹙眉。</p>
比起高冷和惜字如金,她更倾向于对方不想讲话,不愿发出声音。</p>
正常人不都该答“听见了”吗?他却只说一个“有”。</p>
白笙重复一遍,“你把头抬起来。”</p>
眼看躲不掉了,顾泽一边问候她祖宗十八代,一边缓慢地抬起了头。</p>
走廊灯光昏暗,两边是星空墙。</p>
他毕竟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p>
现在只能赌。赌五年没见,在周围光线惨淡的情况下,白笙认不出他。</p>
白笙确实没认出来。</p>
她眼睛受过伤,不可逆的那种。没戴金丝眼镜,这种环境里,有点看不清对方的脸。</p>
她走近,眯了眯眼,“你很眼熟。”</p>
顾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p>
要是被白笙认出来,今晚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他们这些天的部署就白准备了。</p>
他垂在身侧的手,五指收拢,缓缓攥紧。</p>
该死,这臭女人阴魂不散,还极其难应付。本少爷当年瞎了眼了,居然看上她。</p>
走廊只有星空墙散发点点荧光,白笙没看见他那个小动作,神色专注,瞧着他露在外面的双眼。</p>
“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了。”她说。</p>
顾泽顿时松了一口气。</p>
幸好,没认出他。</p>
等着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他恶狠狠地想。</p>
刚以为能摆脱白笙,就听见她说:“你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p>
顾泽真是烦透了。</p>
她哪来那么多事?</p>
白笙皱眉,“把口罩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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