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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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爱我。”</p>

“爱不是靠说的。”</p>

“可他也不愿意碰我。”</p>

“或许只是心疼你, 没舍得而已。”</p>

“我不要他的心疼了……我只想要他说喜欢……”</p>

他低着头，终于感到了无措不安，如果没有喜欢撑着, 那等亏欠耗空的那一天, 也必然是末日到来之时。</p>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 除了傅生。</p>

“会的, 我们不一样……他会爱你, 会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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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将刚刚化好的妆容糟踏得一塌糊涂，淡金的眼影落在睫毛上, 也和眼角的泪水混杂在一起。</p>

傅生从未这么心痛过，哪怕上一次须瓷和他说分手的时候。</p>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须瓷眼角的湿漉, 托着他的腿根像抱小孩似的把人抱了起来。</p>

太招人心疼了。</p>

须瓷的眼泪就像是一把把利刃, 一刀又一刀地扎进他心脏，鲜血淋漓。</p>

傅生想问须瓷恨过他吗, 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过口了。</p>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须瓷依然爱他, 甚至于在他回国后从未透露过当初发生过的事。</p>

他把委屈和煎熬酿在心底, 从未给过他压力。</p>

体温相贴的感觉让须瓷呼吸稳了些，但眼泪依然在掉, 傅生胸口的衬衫已被浸湿大片, 黏糊地贴在皮肤上。</p>

他轻拍着须瓷消瘦的背部，骨骼的凸起全都有迹可循。</p>

小孩身上的那些疤痕，他如今的心理状态, 都是他和母亲犯下的罪。</p>

他也不无辜。</p>

须瓷哽咽着，重复着之前的话：“你别难过，我不是故意的……”</p>

傅生微微怔住，声音干哑：“傻不傻……”</p>

是他的错啊, 也是姜衫的错。</p>

须瓷紧紧扒着傅生的胸口，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把它忘掉，我们重新开始……”</p>

他抬起哭得泛红的脸，急切地吻在他唇上、下巴上，像是小兽害怕抛弃，自顾自地讨好亲昵。</p>

“好。”傅生回吻着他，安抚着他的情绪。</p>

他本想问为什么要受姜衫的胁迫，可须瓷抗拒得太明显，傅生怕他发病，于是所有的话都咽回了心底。</p>

重新开始。</p>

多简单的四个字，却可能要一生去完成。</p>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在一起，但须瓷的人生呢？</p>

他本该入骄阳一样的未来，要多久才能还回来？</p>

或许，这笔债他一辈子都还不完。</p>

须瓷的唇瓣很软，原本冰冰凉凉的温度也在亲吻中变得灼热，他被吻得快要窒息，但却没有挣扎的意思。</p>

他依然紧紧抱住傅生的脖颈，任他侵占、肆虐。</p>

须瓷得到了一点呼吸的空档，他直呼着傅生的名字：“你爱我吗？”</p>

这种问题傅生没少听过，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须瓷就经常开玩笑似的问这类问题，你喜欢我吗，爱我吗？最重要的人是我吗？</p>

热恋期的时候傅生自然不吝啬于回答，他问他便答。</p>

后来两人在一起久了，须瓷或许感受到了他的态度，慢慢便不再问了。</p>

直到他们分别前夕的那段时间，每每须瓷任性无理取闹完，低头来道歉后，也都会问上一句。</p>

只不过问题有所变化，从“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变成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爱我了？”。</p>

傅生不舍得让他胡思乱想，自然依旧耐心地回复。</p>

有时候气急了还会一边揍他屁股，一边反问他“我不爱你会被你气成这样都舍不得对你说句重话？”</p>

他们吵架的时候，傅生多是偏向冷静的一方，有时候会独自出去让须瓷在家发泄一会儿，有时候会去客房睡。</p>

可他不知道，他所以为的不舍得说重话，到须瓷那里就变成了冷处理、冷暴力。</p>

须瓷不怕他骂他打他，就怕他不理自己。</p>

倘若两年前吵架的那段时间，须瓷问出这个问题不是要肿屁股就是要挨一顿操，但此时此刻听到这个问题，傅生却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p>

他怎么会不爱他。</p>

是他害得须瓷患得患失毫无安全感，嘴边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见门被敲了两声有人走了进来。</p>

“……”</p>

丰承有些小窃喜，又可以亲一遍了！</p>

喜悦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浮出表面，就对上了须瓷阴冷的眼神。</p>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p>

傅生蹙眉看了眼愣在原地的丰承，把须瓷往怀里拢了拢：“还有事？”</p>

“……”</p>

随着傅生的动作，须瓷的表情回复到了平日里的样子，刚刚的阴鸷仿佛只是丰承的错觉。</p>

门随着丰承的离开而关闭，傅生捏着须瓷的下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p>

因为刚哭过，小孩看起来格外可怜，软得傅生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