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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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开始每天给季岑风讲她今天做了什么。</p>

从前只是会讲自己工作上的一些烦恼, 但是司月没想到，就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季岑风也能听得津津有味。</p>

半夜被人从浴室里抱出来，司月困得只想睡觉, 季岑风还在她耳边问上次他们组里说要一起出去聚餐的是谁。</p>

司月两只眼睛困得睁不开，不肯理他。</p>

季岑风就在她耳边轻磨慢碾，惹得司月浑身轻颤差点又被他吃一次。</p>

“真的不记得是谁了。” 司月带着怨气在他怀里嗔怪，却意外让男人心头笑意难忍，捞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摁在怀里。</p>

“司月, 七月份了。”</p>

“嗯。” 司月低低地随口应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p>

季岑风握着她的左手, 指腹温柔地抚摸着那枚莹润的戒指, 声音浅浅：</p>

“睡吧，小月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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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 除了上班的日常以外, 司月只要是单独出门，也都会给季岑风发消息。</p>

事无巨细，从出门到去哪里到回家。</p>

虽然那辆跟在她后面的车子还是没有撤去, 但是司月觉得，那倒不如由她来告诉季岑风她的所有动向。</p>

男人似乎也是知道她的心思, 偶尔也会回她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p>

明明知道这是她发现有人跟踪后的反击，却还是老谋深算的模样, 半点不露怯。</p>

司月有时候看着那一条条短信, 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朝着那条正确的道路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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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时候黎京南边有一场建筑设计展览，司月问了季岑风要不要去。</p>

男人站在镜子前一边扣纽扣一边说道，“我就不去了，今天约了客户见面。”</p>

司月点点头，娴熟地帮他系领带。</p>

季岑风余光落在女人认真温柔的侧脸, 眸色都不禁软了三分，情不自禁道，“戒指摘了吧。”</p>

司月捻着他领结的手指一顿，抬头问他，“什么？”</p>

季岑风轻舔了下唇边，好似也没预料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他接过司月手里的活，眼神避开，“没事。”</p>

司月不明就以地眉头轻拧，不知道他一早上起来为什么说这个。</p>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戴得久了，倒真是有些习惯了。</p>

季岑风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打断了她的目光，“下楼吃早饭。”</p>

两个人吃完早饭后，一起出了门。</p>

“我今天去看秋山路的建筑设计展，晚上大概五点回家。” 司月上了车对着车窗外的男人说道。</p>

季岑风一只手撑着车窗，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低头问她，“中午在哪里吃饭？”</p>

“自己在附近吃饭，不然再回家再去太麻烦了。”</p>

季岑风点点头，“叫司机就在附近等你。”</p>

“好。” 司月朝他笑笑。</p>

黎京近来有些热了，司月出门也不肯穿多。</p>

一条无袖小白裙，简简单单，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可穿在司月身上就是叫人移不开眼。</p>

许是她的气质也是这般的轻柔温和，简简单单，可她眉眼又偏偏那般饱含风情，望你一眼又不只是望你一眼。</p>

叫人心里发痒又发酸。</p>

司月看着李原一直在季岑风身后等着，轻轻勾了勾季岑风的手指。</p>

男人眉眼微动似是会意，低下头吻了吻司月的唇。</p>

“我先走了。” 司月朝他说道。</p>

季岑风这才站直身子，放了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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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黎京读书的时候，司月就喜欢去看这种和建筑、艺术相关的展，甚至后来刚认识季岑风的那一年，还被他带着去参加了一个艺术家的私人晚宴。</p>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兴趣爱好倒是半分没变。</p>

到达展览场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p>

大气恢弘的场馆里，有序地陈列了许多精致的建筑模型和设计底图。人群顺着标牌指示缓慢地移动在这片艺术与创作交融的海洋里。</p>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区形容的奢侈。</p>

你知道你将会见识到很多才华横溢、拍案叫绝的设计，而你站在这片海洋的入口，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品尝。</p>

司月眉眼展开，心情颇好地朝里面走去，却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p>

又或者说，并不熟悉，只是见过一面而已。</p>

去年夏天的时候还是齐耳的短发，今年已经长长了不少，被那人随手扎在身后，身上还是那条宽松的亚麻裙。</p>

“司月。” 云舒也看到了她。</p>

司月朝她笑了一下，想起了些不是很好的回忆。</p>

云舒却是一脸笑意朝她走来，“你一个人来看画展？”</p>

“嗯，对。”</p>

“怎么没和你家季先生一起来？” 云舒看了看她身边没有其他人。</p>

司月表情刚有些惊讶，云舒就解释道，“抱歉，是时修告诉我的，你结婚了。”</p>

“啊，这样。” 司月点了点头，“你呢，也是一个人来看展？”</p>

“是啊，”云舒耸了耸肩，“我明天就回美国了，今天抽空再来看最后一场。”</p>

司月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等着她说下去。</p>

很显然，云舒并不是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她在等自己。</p>

云舒看着司月的目光，也知道她的计划暴露了，可她本来也没打算瞒下去。</p>

“抱歉司月，我是在等你。”</p>

两个人最终还是找了一家咖啡厅，司月端正地坐在沙发里，要了一杯卡布奇诺。</p>

“我以为你会喜欢喝黑咖啡。” 云舒说道。</p>

司月偏头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然后对云舒说道，“太苦了，我现在不喜欢折磨自己了。”</p>

“以前呢？”</p>

“以前？” 司月手指收拢在微热的杯壁上，目光陷入回忆，“以前好像太为别人活着了，不是很开心。”</p>

云舒眼里莫名了生出了一丝司月看不懂的羡慕，她端起自己手边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我真羡慕你，司月。”</p>

司月不解地看着她，笑道，“你这么有名的画家，为什么会羡慕我？”</p>

云舒倏地笑了出来，她眼睛细长，笑起来像一弯小月亮。</p>

“司月，时修回美国的事情，你知道吗？”</p>

司月脸色凝滞了几分，自从上次她生日那天见过之后，的确是好久没见过了。</p>

云舒大概也知道，继续说道，“他在国内什么案子都接不到，相当于被封杀了。”</p>

“被封杀了？怎么会？”</p>

可她话说出口的那个瞬间却又想起了一个人。</p>

怎么不会？</p>

那天，他那么生气。</p>

云舒脸上笑意也没了踪迹，声音沉沉的，“前段时间刚走的，所以我明天也要回去了。”</p>

司月手指紧紧地扣在杯壁上，竟是有些不敢对上云舒的目光，她挣扎了片刻还是问道：</p>

“因为季岑风吗？”</p>

云舒点了点头，“他没告诉你是吗？”</p>

“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道。”</p>

司月心跳有些不自觉地加速，身子因为莫名的愧疚热了起来。</p>

她一直有些和温时修避嫌，所以并不会没事的时候主动和他联络。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被季岑风封杀了，不得不回了美国。</p>

“很抱歉，云舒，” 司月认真地看着她，“不过我回去会和岑风好好说说的，他做得太过了。”</p>

“不用了，” 云舒却忽然朝她摆摆手，然后有些狡黠地笑了笑，“我希望他回美国。”</p>

司月眉头紧皱，看不懂云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