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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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凉的时候，街上除了卖早餐的小贩和疾行的上班族，少女慢悠悠的脚步显得格外突兀。</p>

回到自己的红色老木屋里，王老头已经气喘吁吁的在客厅地面摆了一地的婴儿产品。</p>

：“就算我告诉可以暂时放在我家，让你进来随便放，你也不能堆的地板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少女打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嘟着嘴向上吹了一口气，几缕刘海被吹到一旁。</p>

王老头正对着手机上清单，低头一个个核对自己买的东西有没有漏的，颇为头疼的辩白着：“陈师傅，你看给的单子里东西都不一样，都不是一家母婴店能买齐的，我跑了好几个店铺，才全部买完。另外，这些婴儿用品要送给谁？”</p>

少女换了拖鞋，随手拿起地上一件蓝色包装的小衣服，语气有些寡淡说道：“那块工地的事情快解决了，这些礼物你点好数量就全部放车上吧，等李队长啥时候喊我们，我们再去送礼。”</p>

王老头没有继续多问，他虽然唠叨，但不该问的事情不多问是他最大的优点，正是因此少女一直只和王老头合作。</p>

少女放下手里小衣服，看到桌上还放着之前王老头带来的碎石碑，又指了指说：“你放好那些之后把这些碎石碑也一起放到车上。”</p>

王老头应了一声，就继续低头清点了。</p>

等到晚上差不多八点左右，少女手机上终于来了李队长的信息，写着某医院地址，还有科室号。</p>

少女抓过桌上那把小刃放到包里，就和王老头一起开车去了医院。</p>

大约是晚上，医院的人格外少，除了个别看急诊的，只有零星一些医院工作人员在医院里值班。</p>

少女和王老头说了几句，让他在楼下等，之后给他电话，又给他转了一笔钱让他去吃饭之后，就自己一个人上去了。</p>

在医院门口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少女皱眉闭眼站着立定了几秒，才睁眼继续往里走，大概是因为医院正是阴阳交界最明显的地方，她看着眼前各种景象，掏出手机边划拉边走着，终于走到精神科。</p>

长椅上，坐着李队长和那位新手妈妈。</p>

李队长看到她来了，站起身就说道：“我出去抽根烟，快把我憋死了，你和她聊。”</p>

少女点点头，和她笑笑，坐了下来。</p>

新手妈妈小声说道：“警察已经来老城区问过话了，听李警官说，您有一些问题想单独问我？”</p>

少女先是点点头，话要出口，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而出：“我是帮人带话的。”此刻新手妈妈身上好像缠绕的黑色丝线，缓缓散出在一旁可以看到一个比之前更浅的身影。</p>

少女转过头直视着她：“她让我问您一句，那天你为什么哭了，在楼道里一个人哭的很伤心，还有她很喜欢你睡前给她哼的歌，她问你可以再唱一次吗？”</p>

这位新手妈妈睁大了嘴巴，双眼通红，发出极其凄厉的爆哭声，她非常激动的抓住少女的手：“是她吗？那首歌....那天.....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在哪......我无数次后悔。”</p>

她情绪十分激动话语连不成完整的语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双肩不断颤抖。</p>

少女再次开口：“她希望你不要再哭了。”</p>

新手妈妈悲痛不能自已：“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我会和警察坦白，我会说出所有事情，就让我见她一面，最后一面。”</p>

少女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虽然已经在不断散魂了，依然很开心的点点头，她只是高兴可以再见到妈妈一面。</p>

：“今晚我会送她离开，你和我一起去吧，还有跟着你的那几个人一起。”说着少女俯身在新手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就一起离开了医院。</p>

她们上车以后，身后果然跟了一辆车。</p>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那块工地上，一路上这位妈妈没有说话，在夜色下，零星的灯光映照出她双眼布满血丝，少女看了她一眼，让王老头先下车，让他帮忙把车里的婴儿用品全部放到那个大坑里。</p>

两人坐在车上，少女终于开口：“不论今晚发生什么，请不要多问。”</p>

新手妈妈深深点点头，也许她知道现在这些都是假的，可是假设真的有可能呢，也许真的能再见一面呢，让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