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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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之神性。</p>

驾驭此种神性的，往往都是死灵巫师，拥有奴役死尸，驱使恶灵一类的能力。</p>

在辛西娅平原，这里的人们相信轮回的存在，灵魂往生，死后再度复生，死灵巫师这种可以打断生死轮回的巫师最受排挤和憎恨。</p>

这么庞大的沼泽所拥有的神性竟然是魂之神性，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p>

原本这座沼泽虽然拥有庞大的神性，却只是死物，就如同自然景观，魂之神性会自行让死者以泥偶的姿态复生。</p>

但阿莫尔的箭赋予了沼泽一份欲望和心智，让它意识到这种行为可以增益自身的力量与智慧——</p>

也就是狩猎生者，让她们开启作为泥偶的生命，并以此往复。</p>

或许沼泽之母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之中的逻辑，但它已经有了生命最基础的向上的欲望，也就是补足自我的欲望。</p>

它会本能地去复现这种行为，直到它的力量充沛，心智完善。</p>

沼泽之母会真正诞生，由于祂所复现的是残酷而痛苦的轮回，所以祂获得的也必然是可憎又痛苦的心智。</p>

这会是又一尊无比可怕的邪神，萦绕着痛苦和绝望，而且极有可能从此横亘在现世。</p>

深夜。</p>

“小主人……要动手吗？”</p>

夜叉小姐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简短而富有威慑力。</p>

闇之神性正在酝酿，这黑夜里无穷无尽的暗影都是夜叉小姐的仆从，随她的心意流转，随时会汇聚在她身上，成为吞噬万物的日轮。</p>

这是闇之神性最高深的运用，甚至能够将其他神性吞噬，转化为自身的力量。</p>

像黑洞一样，吞噬一切光芒。</p>

铜镜中的奈莉尔也同样开口说道。</p>

“按照那个巫师所说，这个仪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或许距离沼泽之母成功登临神座也只差一步之遥……</p>

虽然这样造就的神明必然有诸多缺陷，但那也是一尊神明，在祂的领地中我们别说战胜祂，就连逃跑都会成为问题。”</p>

洛尔沉默着，奈莉尔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宽慰着说道。</p>

“这些人早就已经死了，正如那巫师所说，将她们更加彻底地毁灭才是一种解脱。”</p>

“等到沼泽之母彻底成为神明，不仅这些人无法解脱，整个沼泽地带一切的生灵都将加入这个死而复生的轮回，成为泥偶一样的怪物。”</p>

“……是啊。”</p>

洛尔身后的张开蛾翼，跃上半空，安静地俯瞰着这座沼泽地带的怪异城镇。</p>

夜里的榕树镇分外安静，如水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不协调的地方，这么一看，跟其他正常的城镇也没太大差别。</p>

“我只是在想，她们明明知道吃下东西会吐出来，为什么还要去吃？”</p>

“喝水也好，吃饭也好，其实她们早就不需要这种行为了，不是吗？”</p>

洛尔问道，但他并未等到奈莉尔和夜叉小姐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p>

“我想，大概是她们还把自己当成人吧。”</p>

她们明明还在努力地生活着，维系曾经身为人的生活，而这时候有人来到这里。</p>

他说着拯救、解脱、顾全大局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语，将她们最后的城镇捣毁。</p>

让她们泯灭一切人性和心智，成为真正沼泽里的魔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