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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院救不了,人往县城送了,估计还得去更大的医院。”</p>
古洛半夜一点回来,圆圆还等在厨房,面前的火塘早已凉了,没有一丝火光,心突突地跳动着。</p>
看着圆圆失落的样子,古洛解释自己想要去的,可是齐哲不让,说工地上离不开他。</p>
他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p>
“我知道,没事,只要人送去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辛苦你跑来跑去的。饿了不,我给你弄点吃的?”</p>
圆圆问着古洛。</p>
“你也早点休息吧,也许明后天就能回来了。”</p>
古洛说着往外走。</p>
圆圆起身,发现长久坐着不动,脚已经麻木了。</p>
从夏忠诚出事的第二天起,洪生家门前的柴火堆依旧烧得很旺,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可是人群再不往他那里聚,买完东西就匆匆离去。</p>
“看你小子胡闹,总有一天得吃牢饭去。”</p>
香香看着门前冷落的洪生家,咬牙切齿地说道。洪生和夏忠诚吵架打架她都看在眼里,洪生嬉笑着往夏忠诚的酒里尿尿她也见到过。</p>
两人几乎在同一平台,那些小伎俩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说过洪生,小心天打雷劈,可是这小子指了指家里还在卖力盖房子的夏侯贵,意思他爷老造孽了可不还活得好好的。</p>
“我奶奶,老好人。不死了了嘛,天神只惩罚不开窍,愿意委屈自个的人。”</p>
洪生嬉皮笑脸地说道。</p>
看到门前冷落,心中多少也是失意的。只是对于自己干的缺德事和夏忠诚的疾病联系不到一块儿去。人不都说童子尿治病嘛。</p>
四天后,齐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连夜赶回来了。到家已经是清晨。</p>
“干嘛要大半夜的开车,多危险。”</p>
圆圆轻声责怪着,单独给他做早餐。</p>
他的眼睛血红,笑笑地看着她,不说话。</p>
“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傻气了一些?”</p>
圆圆有意逗他玩儿,轻声问道。</p>
齐哲将人拉到怀里。</p>
“我见到妈妈了,虽然赶路有些狼狈,但见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然后还回了一趟家,哥哥已经是教授了,姐姐也如愿以偿地成为出境记者。我呢,也不太差劲,不止于无颜见江东父老。算了,压根没有人注意这个。重点是我见到家人了,圆圆。也许,我真的错了,有亲人陪伴才是最好不过的。”</p>
圆圆感到脖颈里热热的,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p>
“在医院碰见的,人到了省城了?”</p>
坐定,圆圆照看着柴火问道。</p>
“嗯,很严重,心肺脏器几乎都衰竭了,人到了县医院直接不收治。凤英说拉了回家了,就是死路一条。我说到省城试一试吧,我忘不掉那晚小女孩跪在我面前的样子,那样的无助。想到你,就去了,然后碰上了妈妈。”</p>
齐哲慢悠悠地讲述着,眼眶一直湿润着,静静地看着圆圆。</p>
“那就好,人救过来了吗?”</p>
圆圆问道。</p>
“半昏迷状态,妈妈说他运气好,刚好碰上了国外专家团队在医院到此授课,主要还带来了较为新进的仪器。还有希望。费用开销,我妈答应帮着想办法,我给她留了些生活费,回来了。”</p>
齐哲平静地讲述着。</p>
“妈妈说很想带着家人来这里看看,我说等建成之后吧。”</p>
说道这里,齐哲朝着圆圆笑了笑。</p>
圆圆静静地等待着。</p>
但齐哲没在往下说了,也许吧,时机还不够成熟,他还不想将自己推出去。总之是好事啊,他再次找回亲情,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了。</p>
人们陆续起来上班,院子里热闹起来,看见齐哲都说着天南地北的话打招呼,前所未有的热情。</p>
古洛上来拍拍齐哲的肩膀,吃了点东西出门了。</p>
大婶见到齐哲,开心得手舞足蹈,左看右看,摸摸胳膊,嘎嘎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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