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代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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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名叫十里县，大概的意思就是方圆十里内，就这一县。小县虽然不是很大，但石板铺成的一条大街上，还是人来往往很是热闹。街边两旁的小摊商铺也是一家挨着一家，算得上繁华两字。这里大概地处要冲，各路的商贾模样的人牵马拉驴驮着货物穿梭其间，甚至能在大街上见到几个胡商牵着几匹骆驼，慢悠悠地信步而过，骑着高头大马的外族人也是不少，他们的路过丝毫没有引起路人的惊讶，显然是司空见惯了。再有就是这里好像还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的清规戒律，很多看似晟国打扮的人都理着短发，有的甚至还理着类似现代的板寸头，让我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都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现代。我本来以为我的这个结拜大哥没留长发是个例外，现在看来却是相当普遍的，也难怪当初自己这个短发装扮没引起他们的惊奇。</p>

不过，我也留意了一下，那些留短发的人，看样子大多都是衣着普通的平民百姓，有那么几个锦衣美服的人却都还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还十分花哨的在自个儿头上插满各种饰品，或者戴着华丽的冠帽头巾之物。</p>

“阿安，别站着傻看了，我们是先去典当铺还是珠宝店？”</p>

陈东大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晃了一晃，却没有多大疼痛的感觉，让我以为他对我手下留情，而陈东却是有些吃惊的看着我。</p>

我不理他吃惊的表情，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珠宝店吧。去典当的话，肯定划不来。”</p>

“好。”</p>

陈东答应一声就拉着我朝对面的街道走去，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前面挂着的一块金字招牌“荣记珠宝行”。</p>

“就是这里了，听说这荣记是我们晟国三大的珠宝行之一，它们的分店遍布全国。”</p>

陈东向我解释。</p>

我也没多问，抬脚就抢先走了进去。</p>

门里的两边墙角，各站着两名十分粗壮的大汉，想来就是现代保安之类的人了。柜台里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留须中年人，矮胖身材，正埋头在一块纸张上写着什么。</p>

纸张！我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几步细看，这一细看才发现这纸张黄不啦叽的，就像小时候在家里用过的一种草纸，擦屁股都嫌太粗糙了，里面掺杂着植物纤维的碎末，表面更是谈不上光滑简洁。</p>

中年人见有客人来，赶忙抬头露出职业微笑，放下手中的毛笔，热情招呼道：“两位客官，你要买点什么东西？不是我吹嘘，我们荣记百多年的老字号，珠宝首饰在我们大晟国可是很有名的。”</p>

我轻轻扫了他一眼，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掌柜，我这里有件宝贝，不知你有没有兴趣？”</p>

中年掌柜脸色一窒，像是想到了什么，态度马上变得冷淡起来，“两位，我们这里素来是不接受来历不明的东西的，我看你们还是请回吧。”</p>

我听得不由一愣，终于醒悟过来，他娘咧！敢情把老子当成小偷强盗来他这里销赃了。不过，瞧他一脸的假正经，还真是道貌岸然的很，就是在现代，那些大小珠宝行都不敢百分百的担保他们没收过脏货，何况是在这弱肉强食的古代社会？大概看老子是生面孔或者没中间人介绍，不敢接罢了。</p>

“掌柜的，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这宝贝可是我的家传宝物，要不是我急需一笔钱来救急，我也不会把它拿来变卖了。唉！说来惭愧，这件宝物在我们祖上代代相传了几百年，如今我这个不肖之子却只能……唉！”</p>

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立即“打动”了这中年掌柜，再听说我的这件宝物已经相传了几百年，更是两眼放光，他马上又堆起了一脸亲切的笑容，故作安慰道：“是呀，谁都有难处的时候，你的祖先要是知道你的苦衷，想来都能原谅你的。”</p>

“那……我的这件家传宝物，你还要不要？”我故作不确定的样子看着他。这一副菜鸟和败家子的懦弱表情，立马又让这中年掌柜“怦然心动”，和声道：“看看再说吧，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珠宝这一行有些不景气呀，能帮的我一定帮你。”</p>

我一听，血压立即飙升，差点破口大骂。他娘咧！以前在那个小县城摆摊，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就是个奸商了，但相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大有不如呀！瞧他这话说的，还真是漂亮至极，我拿好东西来他这变卖，好像是我求他帮忙的一样。</p>

掌柜先是冲里面叫唤了一声，跑出个年轻人来接他的班，再把我们向里间的内堂请。</p>

此时的陈东早已是不能说话了，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从头到尾看着我和那掌柜的合力表演，那掌柜大概以为他只是我的一个家丁，也没多问。</p>

在里间分宾主坐定，一个伙计上来沏完茶出去后，中年掌柜才慢悠悠的对我说道：“这位公子，你的家传之物，可以拿出来看看吗？”。</p>

他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他的企图。不过，我也不以为意，慢手慢脚，小心翼翼的把腰带里裹着的硬币拿了出来，摊开了手心。</p>

这中年掌柜先是一呆，接着不由全身一震，盯着我手里的硬币放出恶狼般贪婪的目光，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掩饰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的茶水，差点把自己给呛住了。</p>

我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奇怪的是，看他刚才的表情好像还认识我这硬币一样。这不由让我疑惑不已，难道这世上除了我拥有的硬币外，还有其他硬币不成？</p>

“这位公子，我能拿来看看吗？”中年掌柜表面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虽然他的语气平淡，但我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点紧张和兴奋。</p>

我装出一副犹疑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硬币递给了他。</p>

中年掌柜在接过硬币的刹那，我明显的感到他那只手都颤抖起来。</p>

他眯着眼，凑到近前翻来覆去的左看右看，又用手指在上面用力揉搓了一翻，最后也像当初陈东一样用牙齿鉴定了一下他的硬度。</p>

整整折腾了十几分钟，这掌柜才停止了鉴定工作，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的重新把硬币还给了我，不经意的问道：“这位公子，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姓氏吗？”</p>

“我姓谢。”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p>

“哦，原来是谢公子，鄙人姓荣，名添贵，也算是荣家的一名本族子弟。”</p>

我听着他的自我介绍，虽然有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十分客气的回礼道：“哦，原来是荣家的本族子弟，怪不得我看大哥的气势根本不像那些普通的掌柜呢？”</p>

我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马屁。</p>

“呵呵，谢公子客气了，想来谢公子也是世家子弟吧。比起我们这些商贾之人，可要尊贵的多。”</p>

我越来越不明白这个荣掌柜的用意了，看他话里的意思无疑是打听我的家世背景，但这跟我变卖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我脑中疑惑，嘴巴却利索的很，马上顺嘴说道：“唉！说来惭愧，我祖上倒还算的上有产有田，但到了我祖父这一辈，就一代不如一代了，现在轮到我，就只能靠祖荫变卖一些值钱的东西勉强度日。荣掌柜，你看我这家传宝贝还入得你眼吗？”</p>

我可不想跟这奸商太多废话，直接把话题又扯到了买卖上。</p>

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这奸商嘴角抽动了一下，就听他问道：“那谢公子，你愿卖多少价钱？”</p>